“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槐桑看着面前冷漠的侍女,秀气精致的眉头微皱“我要出去!”
“抱歉小姐。”侍女躬身向槐桑道歉,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拒绝,“国王殿下下过命令,您不能踏出房间一步。”
“如果您感到饥饿可以吩咐我们为您准备食物,想要什么也可以吩咐我们为您提供。”
“除了不能踏出这间房间,您想要的一切国王殿下都能满足您。”
“我要出去!我不要被关在房间里!”
“讨厌特纳克斯!烦人精!讨厌鬼!凭什么把我关起来!臭王八!”
侍女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有礼貌的恶龙只会翻来覆去地骂着“坏蛋”“讨厌鬼”之类幼稚的词语,似乎自己也觉得杀伤力不够,槐桑生气地跺了跺脚,开始拆家。
槐桑把轻柔莹洁的丝绸床垫掀翻,把像云朵一样柔软的枕头撇在地上,把里面的羽毛棉花弄得到处都是;
又不解气地把梳妆台上装满了宝石项链、黄金耳钉的饰盒拆开,晶莹圆润的珍珠顺着地面咕噜噜地滚落到门口,在一双尖头皮鞋前停下了。
“殿下。”侍女向特纳克斯行礼,“谨遵您的命令,没有让小姐离开房间半步。”
“只是……”侍女迟疑地看着特纳克斯俯身捡起掉落的珍珠,“她似乎很生气,一直在脾气……还弄坏了很多东西。”
“无事,她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下去吧。”特纳克斯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飞到他脸上的玩偶,非但没有生气,眼角眉梢反倒溢起笑意,带着欲望满足后的懒惰和食髓知味。
侍女心头一惊,不敢窥探殿下的隐私,躬身行礼后便安静地退下了。
——
“这么有精神,看来不难受了。”
春风拂面的特纳克斯制服了拆家的淘气恶龙,把她固定在怀里,检查了一下泛红的伤口,涂抹了药膏后已经消下去很多了,现在只剩一层淡淡的肉粉色。
特纳克斯安心下来,然后就看到槐桑挥着小手往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一声响起,特纳克斯英俊的侧脸出现了一个通红的龙爪印,力道重的能看出槐桑有多么生气,特纳克斯甚至被她打的偏过了头。
“哼!坏老头!”
特纳克斯被槐桑打了一巴掌的时候没有生气,但是听到这一声直戳人心的话语之后脸色一僵,帅气的俊颜扭曲着,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他抓着槐桑小手的力度加重,沙哑的嗓音含着隐藏不住的阴郁,“你叫我什么。”
“坏老头!坏老头!坏老头!……”
特纳克斯太阳穴直跳,盯着樱桃小口里面露出的一点红润舌尖,俯下身把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嘴堵上了。
直到槐桑喘不过气憋得小脸通红,推搡着特纳克斯胸膛的力度慢慢变小,特纳克斯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莹莹水光一闪而过。
“还说不说了。”
“从哪里学来的词,一点都不礼貌,真是一条坏龙。”
特纳克斯惩罚性地掐了掐槐桑泛粉的脸颊,本来就因为两人年龄相差太大而没有安全感的特纳克斯因为槐桑的话更焦虑了。
——
第二天,正在处理政务的特纳克斯撂下手中小巧精致的鹅毛笔,叹了口气,一旁安静伫立在角落的管家连忙上前问候,“殿下,是周边的小国又不安分了吗?”
“不。”特纳克斯随意地摆摆手,随即严肃地看向管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管家恭敬地点头,也同样面色严肃,“当然,殿下。”
殿下是要和他商讨国事吗?是要收回哪位领主的权力?还是对周边的战事有了新的见解?还是看上了哪个边陲小国准备派兵出征?……
管家正眉头紧皱严阵以待,就听到他可钦可敬、日理万机、尊贵威严的国王殿下轻启薄唇,“我真的很老吗?”
“不!当然不,您怎么会这么想!?”
管家震惊地看着面露忧色的国王殿下,特纳克斯英气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有时间沉淀下来的从容与优雅。
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又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犷的倒三角身材,宛若黑夜中的猎鹰,冷傲孤清又盛气凌人,一举一动都带着不怒而威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