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了磨牙,恨不得咬一口裴渡解气才好。
“昨夜,你明明答应了我,为何又走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摸上男人的劲腰,用力一拧。
下一瞬,柳眉微皱,就差痛呼出声了。
裴渡怕是穿了什么刀枪不入的金钟罩吧,腰间硬邦邦的,把她的手都硌痛了。
身上的浅粉烟纱小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滑落,锁骨之下,如雪的肌肤一览无余。
裴渡眼皮一颤,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低哑的嗓音染上几分不可思议。
“芍儿今日生气,只是为了昨夜的事?”
“不然呢?”
江晚芍气呼呼地瞅着他,“难道你还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喉间干涩,裴渡却难得急迫地开口解释。
“没有。”
“昨夜有边关军务来报,我……便去了书房。”
裴渡缓缓抬手,略带薄茧的修长手指划过她的肩头。
将那烟纱小衫笼回原位。
雪白的大片春光在眼下绽放,柔弱无骨的人儿贴在怀中。
更别说,芍儿还用那样小奶猫一般天真依赖的眼神瞧着他。
对他来说,与致命的诱惑无异。
“你说谎。”
江晚芍虽然看不透他幽深晦暗的眸子,但不用想都知道他又在骗自己。
一个理由用八百遍,她再傻也不会相信了。
“这么喜欢去书房,那干脆和离好了,你和你的书房成亲吧。”
她哼了一声,十二分的不满。
她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总比那些繁琐的文书好看吧。
就算裴渡他“能力”存疑……
结合起朝阳公主今日所说,她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灵光。
裴渡三年前宁愿抗旨也不愿与自己成婚。
是否并非是因为不喜自己,而是他……本就“不行”?
可那被接入府中的花魁又是怎么回事?
江晚芍的脑海中各种可能性纷飞闪过,全然没注意到男人骤然僵硬的身体。
和离。
裴渡瞳孔微缩,心脏处传来阵阵绞痛。
仿佛深陷幽深泥沼之中,肺腑中的空气被挤压殆尽,只有绝望的窒息感愈发清晰。
他想挣扎,可结果只能是越陷越深。
最终被泥沼无情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