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老嬷嬷脑中落地生根,豆大的的汗珠从她的额鬓垂落,如长指骨一样暴起的青筋布满了她的额头,仿佛紧紧地锁住了她脑中的猜想。
“是是……是……”
到底是什么,怎么老嬷嬷和菜菜一样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烂烂大着胆子要上前一探究竟,意识到烂烂的举动,四爷一掌如烂烂刚才捂住他的嘴和鼻子一样紧实地捂住了烂烂细眉下两颗好奇的的眼睛。
“做什么?”
烂烂伸出两只爪子,使劲地扒开挡在她眼前的这两只明目张胆的黑手。
四爷到底在遮掩什么?如此堂而皇之,明目张胆的要摆上桌面的鱼究竟隐藏什么样的惊天大秘密?
烂烂磨了磨牙,抓起盖在她脸上的黑手一口咬下去,痛感出现在大脑皮层的时候,四爷才惊觉他抱了一只咬人的疯狗!
本以为可以就此挣脱魔掌的烂烂就要向前扑出去了,没想到后手又来了。
四爷像螃蟹一样紧紧地钳住了烂烂这条泥鳅一样滑溜的柳腰,抱着她坐在软榻上。
越是束缚越是挣扎。
四爷可能听说过八爪鱼,没想过今天还有幸抱了一只生龙活虎的八爪鱼。
被四爷钳制住的烂烂四肢如得水的八爪鱼不停地滚动,一刻也不曾歇息。
原本是惊悚不安的老嬷嬷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新得宠的格格,她的老命都快被鱼肚里的东西吓没,这个娇生惯养的格格怎么还一个劲地赶着来凑热闹?
这时一直袖手旁观,观而不语的兔兔鬼使神差地蹲下去,用筷子扒开鱼肚。
这是……?
“闪开。”终于受不了四爷的钳制的烂烂一脚踹在四爷脚上,只听见闷哼一声,使的劲确实不小,却也没能叫四爷松开手,反而是捆的更紧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烂烂抡起小拳拳,一鼓作气,朝四爷的命根子锤去,四爷也成了白脸一族,女人娶来不都是传宗接代,怎么这个女人是来断他的子绝他的孙??
果然,要从根本下手才能脱身!
众人:这个女人怎么敢的?那可是后宅的天顶!
真锤坏了,后宅的女人扑上去还不把这个无法无天的格格手撕了?
冒着冷汗,四爷连吸了几口冷气,以后会不会不能人道了?后悔啊,早松开手不就没这档子事嘛。
“是什么,兔兔?”烂烂摇了一把拿着筷子已经失魂到石化境界的兔兔,“我看看。”
“别,格格别碰,会吓到您的。”兔兔拒接地推开烂烂的手。
烂烂看了一眼已经无力阻挠她的四爷,道:“别拦我,后果很严重!”
兔兔松开手,屏着一口气和地上的嬷嬷担忧地看着同样屏住呼吸的格格,希望她刚刚只是看错了,虚惊一场而已。
已经被戳烂掉的鱼肉泥糊弄在原本已经裸露出一点点的不明物体上,烂烂用筷子小心地剔去鱼肉泥……
烂烂看了一眼她握着筷子的手指上指甲壳,已经毫无疑问了。
“啊,不要再挖了!”菜菜捂住自个的眼,那个被剖烂的鱼肚如坟墓般埋葬着她的恐惧,现在一下子全都抖落出来,撒了一地。
“不要再挖了,不要再挖了……”
菜菜猛的向烂烂扑过去,试图阻止她内心的恐惧肆无忌惮地释放。
顾前不顾后的烂烂根本就不知道背后什么情况,而平时闷蘑菇一个的兔兔及时跳出来,抓住了菜菜向烂烂伸去的尖爪子。
“放开我,放开我……”
菜菜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烂烂回过头狐疑地看着张牙舞爪的菜菜,她的眼神分明……藏着害怕。
四爷缓过头来,脸上依旧白的可怕,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女人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
既然她如此聪明又什么都不怕,不如就让她来推波助澜!
仿佛手中的筷子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烂烂将鱼的肚子彻底划开,一只五指细长的手蜷曲着,似是攥着什么东西。
用筷子一掰紧握着的手指,里面竟然是一撮黑色的毛,只是这手指也忒长的,似乎还有老茧驻着,她的主人莫不是和白玉儿一样擅琴?
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制作这一切,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烂烂沉思之际,富察西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四爷跟前。
这脸色苍白的跟擦了粉的戏子差不多,“爷,您怎么了?用不用叫大夫。”
四爷坚强地说:“不用,什么事?”
富察西回禀:“荷花池里躺了一具断掌的尸体,还有一只猫。”
断掌的尸体,莫不是这只手掌的主人?想到这里,烂烂的眼皮跳了起来,像是安了一个弹簧,感觉大事不妙!
见富察西似是还有没说完的话,四爷又问:“还有什么事?”
富察西直言其事:“今早,格格们吃了池里的草鱼,鱼肚里塞了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