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玥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每次看到自己都会露出心痛的表情,可他每次这样的表情都会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心软,让自己退让,终究不能伤他一分。
持着折扇的手须臾收紧,叶思玥收回了折扇,“王爷自己说过不喜男色,如今这般可当真好笑,王爷这是要戏弄本教主吗?那可想好了后果?”
秦慕言淡然一笑,“我的确不喜男色,同样也不近女色,但这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叶思玥听着秦慕言再一次诉衷肠,皱了一下眉,随即他便转身上了马,“瑾王爷的话本教主记住了。”
秦慕言一听这话眼底闪现出了点点光亮,叶思玥看到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他朗声道,“王爷一厢情愿,本教主自然乐于接受,只希望王爷他日不要后悔的好。”
“我绝不会后悔的。”上一世失去你已然让我后悔不已了,如今得上天垂爱,能够重来一次,又如何会放手。
叶思玥冷哼了一声转身,秦慕言赶紧问道,“你何时回来?”
“自然是本教主心情好的时候。”叶思玥冷冷的说道,秦慕言低头随即说道,“我可以去见你吗?”
叶思玥一挑眉,“可以,不过王爷定然是没空的,潭月教距离阜阳城并不近,王爷若是去了,本教主自然不会让你夜宿在外的。”
说完,叶思玥便叫上旗云策马离开了,秦慕言定定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便转身上马回了阜阳。
在家修养了三天,秦慕言总算是彻底好了,再次回到朝堂上,一切看似都已经风平浪静了,只是这暗地里的波涛却越来越汹涌了。
“儿臣给母妃请安。”秦慕言再次踏进自己母妃惠贵妃的寝宫,心底并没有什么波澜,对于惠贵妃的关心也只是淡淡的回应。
前世他一直认为母妃是对自己偏爱一些的,每次自己征战回来总会被惠贵妃叫进宫中,一同用膳,每每吃到母妃特意让人准备的膳食,秦慕言都会感到温暖。
可到最后,秦慕言才知道,他的母妃惠贵妃会这么做不过是在替自己的皇兄她心底大统的继承者谋划而已,自己不过是她手里最有价值也最保险的一枚棋子罢了。
“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本宫让人重做一份?”惠贵妃慈爱的看着秦慕言,轻声询问道,秦慕言回过神淡淡一笑,“劳母妃费心了,并没有不合口味,只是儿臣身体初愈,吃什么都还没胃口。”
听到秦慕言说自己病了,惠贵妃眼底便蓄满了泪水,秦慕言见状敛了眼眸,这便是他母妃最常用的手段,美人落泪不论是什么人大抵都会心软的,只是不知道这心软的背后,是怎么惨痛的代价。
秦慕言不禁想到,前世自己从没见过叶思玥落泪,不论是什么样的伤,亦或是怎样受辱,叶思玥似乎都没有落过泪,他太要强了,太高傲了,这大抵也是自己前世不愿接受对方的一个原因吧。
“都是母妃无能,不能好好照顾你们。”惠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秦慕言淡淡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母妃多虑了,儿臣能有现在都是母妃的功劳,儿臣……自当孝顺母妃,为父皇分忧。”
惠贵妃听到秦慕言的话,掩盖在丝绢背后的眼眸微眯,她平息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秦慕言的手,秦慕言忍了又忍没有动,任由惠贵妃握着。
“你出兵在外,母妃日日诵经祈福,但求我儿无恙。”惠贵妃望着秦慕言温柔的说着,秦慕言嘴角微微翘起。
“劳母妃牵挂是儿臣的不是。”惠贵妃摇了摇头,似是感叹般的叹了口气,“我儿终究是长大了,不愿与母妃交心了。”
说着,惠贵妃便松开了秦慕言的手,起身由着宫女扶进了里屋,秦慕言缓缓眨了一下眼,忍了这么久,终究忍不住了。
秦慕言起身随着惠贵妃进了寝殿,惠贵妃挥退了宫女,也没有理会坐在对面的秦慕言,只是自顾自的修剪着手边新摘的花卉。
秦慕言端起手边的茶杯放在手里轻拨着茶盖,“母妃……可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惠贵妃眉头微微一挑,“你在大殿上的话还用本宫重复一次吗?身为堂堂皇子,竟被一个乡野丫头小瞧了去,实在有失体面。”
秦慕言恍然未觉随手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了原位,“母妃,再怎么说那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打算怎么报答都不为过,即便被轻视,也是儿臣自愿的。”
“你……”惠贵妃似乎是被秦慕言的话气到了,她冷哼了一声,手里的花也随着掉落,心情不佳的惠贵妃宣来宫女将花收走,才转身看着秦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