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食很容易熟,等弄好这边,米饭那边也好的差不多了,打开盖子让它的热气消散。
“江肆年,吃饭。”
叶时知刚要端那碗菜,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双宽大的手从她面前端过,高大的身影看上去很有安全感。
叶时知收回视线,自己去拿碗筷了。
等弄好晚饭,锅里只剩下馒头在蒸,水蒸气袅袅上升,烟雾缭绕。
一时间,还真有几分家的样子。
叶时知把手里的韭菜饼放下,看着简单的饭菜很满意,转眼见江肆年还在忙活,说:“等会再弄吧,先吃饭。”
做饭的时间下,外面的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桌子上的煤油灯火光闪烁,把眼前的光景照亮。
叶时知还不是很习惯一直用的白炽灯变成暗淡的煤油灯,等江肆年坐下吃饭,叶时知也才开始认真享受自己的成果。
可能是因为江肆年是自己来到这里相处时间最久的一个人,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安心。
“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午饭前回来一趟。”
“嗯,到家吃饭吗?”
叶时知吃着韭菜饼,随口问着。
“……到。”
“那你想吃什么你买点回来。”
她不挑食,也就没说自己的,“对了,带点糖回来。”
今天的馒头她没加糖,估计就是干巴巴的面粉味道,不过这样的食物在普通人家都算奢侈的,平时能吃点红薯煮稀饭就不错了。
在这个年代,能吃饱就可以了,还论其他的简直不要太异想天开。
吃完饭,叶时知拿过江肆年出去带回来的碗装了几块韭菜饼进去,放到江肆年面前。
“去还给人家吧,跟人家说一下那些米酒过段时间还。”
早在看到他没有拿着碗出去,回来却是一碗米酒端着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是临时借来的。
米酒她到时候打算自己试着做一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江肆年看见那碗顿了一下,没有动作,抬眼注视已经收拾碗筷去外面洗的叶时知身上,还是跟之前记忆中的模样一样,也没什么变化,就是性格和给人的感觉变了。
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这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他从来不信,也就直接错失了真相。
看着江肆年背影消失在小院门口,叶时知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现这家伙煤油灯都没拿。
这天黑的,只能隐约看见一点路,何况村子里很多地方东西随意放着,这要是不小心跌倒也怕被什么刺到。
那边,江肆年出了门按着大路走了一段就停了下来,然后靠在别人废弃的小房子墙上呆,手里抓着的碗也随着手臂往下。
很快,那几块韭菜饼就要掉出来,被眼尖的他赶紧倾斜碗,才没有让饼掉落。
鼻尖还能闻到韭菜的香味,这就是很普通的饼,却让江肆年连连失神。
爸妈很早就离世,他这十几年来每次回到家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人等他回家。
本以为娶了媳妇会好一些,也知道人家不是愿意嫁给自己,他把能做的事情都自己做了,可是等来的还是吵架。
后来他也就不爱回家了,有时间就住在兄弟家,偶尔回来看看有没有缺的东西,买回来补上和留下一笔钱就好。
他也开始不再期待这点温情,讨厌就讨厌吧。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和自己平和相处,自然说着话,让他一身的戾气都压在心底,还不怎么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