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西厂的公公,为何会出现在大内后宫?”
陆司瑶眯起眼睛,一脸狐疑。
“陛下亲许的。”
不待一旁的苏青青出口,雨淮安拿出“掌事太监”腰牌,在神捕司众人眼前晃了一圈。
“也罢。”
陆司瑶不置可否,冷声道:“公公方才所说,可有依据?”
“当然。”
雨淮安不急不缓道:“方才我带公主逃离险境之时,无意间瞥见那黑衣首领的袖口中,藏着一块琉璃色的双鱼玉牌,而这种形制的身份符牌,只有东厂役长以上级别,方能佩戴。”
“啧,公公心魄倒是过人,逃命的时候,竟还能分神,洞察刺客的衣着?”
陆司瑶挑了挑眉,那双好看的心型红唇微微上扬,神色戏谑。
一旁的小公主苏青青,听对方言语阴阳怪气,攥着小粉拳,怒斥道:“你这女人说话最好给本宫注意一些!若非小安子以命相护,本宫早已。。。。。。。”
“无妨,殿下。”
雨淮安赶紧将小公主拦了下来,面色平静道:“回陆大人的话,就算咱家没有看到那枚东厂府牌,也能断定,这群黑衣刺客跟东厂脱不了干系。”
“哦?何以见得?”
陆司瑶脸色微微一变。
“很简单。”
雨淮安铿声道:“若非有皇宫里的内奸引导,这群魔教教徒,不可能这么清楚宫内的禁军分布,并且还如此巧合的抵达,守备处于真空的明月宫附近。”
“要知道,明月宫往北不到一里,便是祺贵人的飞云宫,那里有虎贲卫值守,而往南,则是舒贵妃的寝宫,那里亦是有锦衣卫日夜巡守。”
“这些黑衣人不可能从天而降。”
“因此,真相只有一个——”
雨淮安一边说着,走了上去,在那黑衣人首领的残缺尸身上摸索了一阵,果然搜出一块表面铭刻着双鱼图腾的白玉符牌!
“咱家大胆猜测,这些黑衣人正是从太玄门入,涉过金水桥,最后绕过舒贵妃的寝宫,来到了这里。”
“而为他们带路的,正是附近值守的某位锦衣卫千户。”
“众所周知,这锦衣卫早年舔我们姜厂公,如今东厂刘谨势大,他们又变成了东厂的狗。”
“话说到这里,真正的幕后主使,不言自明了。”
“哎,就是不知这位东厂大档头,与魔教勾结这事儿,刘谨刘公公知不知晓?”
雨淮安故意叹息一声,掌心凝聚真气,将符牌表面的血渍拭去,其上清晰的显现出「东缉事厂掌事」一行古篆大字。
看到这里。
周围的银衣神捕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一旁的上司。
陆司瑶那张全程淡漠冷傲的俏颜,亦是呈现出几分惊诧之色。
();() 她定定的打量了这位俊美小太监几秒,道:
“你这小太监果然有几分见识。”
“也罢,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了。”
“本官今日便给公主殿下一个明白,顺便——”
“送你们西厂姜公公,一份大礼!”
“把人犯带上来!”
随着这位女银衣总捕一声令下。
大后方,一名身穿东厂制服,身形瘦长,涂抹着脂粉,油头粉面的青年太监,被押了上来。
只见他手脚缠着枷锁,脸上、袍服上满是血污,想来没少受拷打。
“哇,蔡公公,真的是你鸭!”
雨淮安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赫然便是东厂厂公刘谨的义子,东厂十二位大档头之一,蔡斌!
“你。。。。。。。你是。。。。。。。”
那蔡斌艰难抬头,瞥了一眼面前的年轻太监,一脸茫然。
“蔡公公您是大人物,自然不认识小的。”
雨淮安客气的拱了拱手:“三年前,您来刘全福刘公公府上做客时,小的有幸见过您一面。”
“你二人不必叙旧了。”
陆司瑶冷冷打断了两人对话,朝着一旁的小公主拱了拱手:“殿下,咱们神捕司顺藤摸瓜一路追查,直到今晚,才彻底探清真相。”
说到这,她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方才侃侃而谈的俊美小太监:“正如这雨。。。。。。。”
“免贵。陆大人唤我小安子便成,这样显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