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不等他问话,第一时间就揖手禀告。
“水少爷,你要找大小姐吧。快点去吧,老爷和大小姐全在岛脚浪跳台。”
水少侠变水少爷?
难道义父君天涯真的一大早就已将认自己为义子的消息通告全岛了?
水无缺一抱拳,说声“多谢”,又马不停蹄地朝岛西面的浪跳台赶去。
以水无缺的度,加上心系佳人恨路长,狂奔数刻,已来到君山岛脚一处卧着一块百多丈宽石块的地方。
这儿正是君山岛有名的浪跳台,宽阔的台上站有两个人。
是君山水寨寨主君天涯和那个不知名的白面大汉。
他二人面朝君山湖,像是在凝望什么人,君天涯口中更是不断朝着湖面急切地大喊。
“小喜儿,小喜儿,你回来啊!”
水无缺朝着湖面一看,在离岛四五里远的地方有一艘小小的木制舢船。
舢船上有一个绿裙少女,独自撑着一双浆板,向着君山岛外划去,对君天涯的话理也不理。
水无缺一看,小媳妇儿这是要干嘛?
玩儿私奔也不带上我?
他急忙三跳两跃,来到君天涯身边,问道。
“义父,大小姐……义妹她怎么了?”
君天涯回一看是水无缺,连忙对他说。
“水儿,你来得正好。你多喜妹妹,因为义父认了你做义子,和义父生气,说什么义父不疼她了,要离家出走呢!一切因你而起,你看看要怎么办才好呢?”
好家伙,水无缺人才一刚来到,就被君天涯给划为了罪魁祸。
水无缺感觉有些懵逼——敢情义父你老人家早缺席给我审判了啊。
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对。
这个义子是义父你老人家强认的,这个锅我可不能背。
君天涯可管不了那么多,认定了水无缺是元凶,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老眼欲泪地说道。
“水儿啊,你义父就这么一个宝贝独生女儿,你身为她的义兄,你总得帮义父我想想办法啊!”
水无缺——我能有什么办法?
前天还和她打了一架,估计现在对自己个小蟊贼变成的义兄一定怨恨多多!
义父你这不是问道于盲么?
水无缺看着君天涯的眼睛,又看了看石台下系着的一艘快船,顿了半晌,突然微笑说道。
“义父,水儿我也没办法啊!要不,还是义父你指点一下水儿吧。”
君天涯——不好,这鬼机灵的小子看出破绽了。
水无缺——义父,你过了啊。演得过了啊。
一大早山寨喧闹不已,却偏偏有一个小丫鬟在我厢房门口跑来跑去。
——大小姐要离岛出走,她不跟去劝阻,却恰好在我厢房门口叫嚷。
这是指路牌一。
——我一个新人,昨天有刘管家陪着还好说,今天一个人在山寨狂奔,竟然没有一个寨丁出来阻拦,这要没人事先打了招呼,怎么可能?
刘管家在水寨西门,这是指路牌二。
这么一大块石台,一定是岛上进出之重要的港口,竟然只有君多喜一艘舢船和石台下的一艘快船。
——谁能有那么大的权限事先把船只全部都调走呢?
君多喜一个人划舢船离岛出走,你不赶紧乘船去追,却在这假惺惺地等我来到向我哭诉。
——别告诉我你一个堂堂几千人的水寨寨主,连划个船都不会。
你在这老泪横流地哭喊着“小喜儿,小喜儿”,可这个白面的大汉却平静如水,一句“大小姐”也没喊出口。
你就算是个最佳影帝,可却错带了一个菜鸟群演。
水无缺洋洋得意,你个老狐狸到处都有尾巴露出来啦。
以为我年青人读书少好骗,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才吸收了水蛟内丹,我眼神好着呢。
君天涯一看穿帮了。
那好,不演了。
他右手抓住水无缺的一只手,左手抓住水无缺一只脚,嘴里大喊一声。
“小喜儿,你大哥来了,接好喽!”
同时双手一用力,像掷一个沙包一样,直接把一百多斤的水无缺从浪跳台上抛起,向着君多喜的那艘舢船直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