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想睡觉,我一个不察就倒在软塌上睡了过去。身子一滚,卷了条缎子裹身当被子。
耳边听到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继而是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再然后,我无意间抢来的缎子彻彻底底成了我的被子。
当我转醒,已日下西山。
我睡在软塌里侧,那白龙在软塌外侧的小案上不知批示些什么,眉头微锁,神色微凛。厚厚一叠公文整整齐齐地码在案边,想来是一下午已批过的公文。
我缩在缎子里,只露出一对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窗外透进来的薄薄霞光柔和了他的轮廓。没想到苍龙大帝并不像外界所说膀大腰圆,虎虎生威,他的背影瘦削挺拔,明明就像一杆竹子,偏偏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我也听说过上古四尊与当今天君不睦的传闻,作为四尊之的苍龙大帝是维系两方和睦表象的重要砝码。此刻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竟涌上一股难言的心疼。
手已在大脑出指令之前把我身上的墨绿缎子盖在了他的肩头。他转过头来,看着肩上的缎子,微微有些惊讶:“醒了?”
我被他盯得略有些羞赧,在红晕爬上脸颊之前赶紧蹦下软塌:“帝座,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把我的局促尽收眼底,“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我的大脑蹦地一声断线了。
“既然你那大师兄无暇管教你的仙品和才艺,干脆留在我身边,我来教你。”他把手中的搁下,合上最后一本折子,“我已给你师兄去信一封,他的回信倒也快。”
说罢,一封轻飘飘的信笺落在了我的手掌上。
我摊开信一看,果然是魏晨子狗爬一样的字:小九儿,玩得开心啊,你那罐已酿好的红莲醉就交给师兄我代为保管啦!
我在心里狠狠把魏晨子剁了个七零八落,却在抬眼看到白龙那隐隐带笑的眸子时,不可抑制地从心间里开出了一朵花。
“可是……可是……天界最近传了很多关于帝座的谣言,如果我留下来,对帝座的名声不大好吧。”我期期艾艾地开口。
他一把拎起我的后衣领子,把我拎到了他身侧:“什么谣言?”
我答:“就是说帝座和他的灵宠在府邸里日夜笙歌……好不快活。”那句“颠鸾倒凤、巫山云雨”我实在说不出口。
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说的是这个啊。”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我不在意。”他细细把玩着我的头。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他他他……真的是那个众仙娥争先恐后献身却依旧片花片叶也不耐烦沾染的苍龙大帝吗?
他看出了我的呆滞:“怎么,你在意?”
“啊?”我条件反射地开口,“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是挺讨厌的,毕竟坏人名声啊。”
他忽然笑了:“无中生有吗?”话音未落,他蓦地低下头捉住我的唇。
“那就坐实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话留下爪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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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折。恨前尘(四)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开始了和白龙同居的日子,哦不,应该是开始了跟着帝座修习仙品的旅程。
帝座平时的生活很是低调,竟比我这生长在佛地的红莲还要寡淡,成日里除了批那怎么也批不完的公文,就是在看那一卷卷我看不懂的书。他唯一的乐大概就是不分何时何地拿我寻开心,这一点竟和魏晨子那厮不谋而合。
这日午后,他照例批着那垒成小山一样的折子。我搬了一张小案在他斜对面练字。
他提的姿势甚是好看,行云流水,雅韵天成,衬着那张轮廓风流的侧脸,看得我不知不觉呆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那舞动的杆忽然停了下来。他头也不抬,闲闲开口:“九儿,你练字练完了?”
我一个激灵,立刻埋下头,想抓起装模作样比划比划,怎奈毛不知滚到哪里去了。我探头到案子底下寻找,结果动作幅度太大磕着了脑门。我的脑门很争气,咚的一声如战鼓一般回荡在寝殿内。
有人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拎起放在身侧。他一边揉着我的额头,一边拿起我鬼画符了一早上的字帖,摇摇头:“啧啧,你这字还是不要练了,丑得像你画的画。”
一句话,既贬了我的字又贬了我的画。
我张牙舞爪地揪过字帖,不服:“是老师教得不好。”
他挑挑眉:“那我再教与你一样技艺。”
“什么技艺?”我垂头丧气地看他的眼,“先声明,太难的我学不会,琴棋书画统统不要。”
“不难。”他指了指案上晶莹剔透的葡萄,“拿来,喂我吃。”
我顿时气结,感情是要教我怎么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小奴婢。我转头不理他。
他倒笑了,言语间尽是不怀好意:“拿不拿?不拿不许你吃零嘴。”
士可杀不可辱,我瞪着眼睛与他对峙。
“芋头糕?”他闲闲瞥了我一眼。
我沉吟了半晌,不甘愿地拿了颗葡萄塞进他嘴里。气节诚可贵,零嘴价更高,若为芋头糕,二者皆可抛。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乖顺,细细品着葡萄,不忘冲我招招手:“靠近一点。”
“做什么……”我没等我收拾好脸上不情愿的小表情,便被唇上突如其来的触感夺去了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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