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是姑娘她思虑不周,不该随意提及美相公失忆,美相公失忆忘记身世,但美相公的家人又未曾忘记他。
美相公醒来后托父亲帮他找寻身世,只短短三两日,没消息也属正常,可加上美相公昏厥时间,他已失踪二十日余,却无任何人前来府衙报官说家中有儿郎失踪,也无任何寻人启事这类告示张贴在西巷府中。
美相公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找着他身份的配饰物件,更没有通行路引之类能证明他来处去处的凭证,什么凭证都无,从美相公的口音上也无法判断,美相公的口音很杂,有时带着南方语调,有时又夹杂着北方语调,官话也极其纯正。
父亲才会判断美相公乃是江湖少侠客。
();() 走南闯北,才会口音繁杂。
而她自个的判断:
要么美相公是父亲说的走南闯北的江湖少年郎,要么美相公是其他州县人,这失踪了一时半会家中父母想来也难知晓,不知儿郎已出事。
美相公忘却着自己的一切,其实就和她初来这里一样,他的内心定然也有这份忐忑不安在,对这里所有一切陌生环境和陌生人的不安之心。
如此这般想来,云槿姝突兀一把夺过云冠玉手中小铜镜,如他们新婚初识时那般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面上再次浮现出灵巧,对云冠玉调皮眨眼一下,转身两步先跑走了。
“虽然相公之言刻意奉承之感甚是明显,不过姑娘我却也甚是爱听,就是相公这般让姑娘我瞧着自己这胖乎乎又肥嘟嘟的脸儿,相公不怀好意,姑娘我先走了,相公自便。”
胖乎乎的人,圆润润的身,跑起来就像一团小绵球,圆滚滚的可爱。
尤其在夜幕下,云槿姝身着雪白滚边荷花襦裙,更像是一团小雪球。
云冠玉嘴角的笑意再次压不住的上扬起,却在一息时,突兀抿压下来。
目光落在池中那一朵朵娇艳的粉嫩荷花上。
不知想了什么。
“夜已深着,姑爷怎还未有休憩。”
安静注目池中荷花须臾时,云冠玉刚准备回屋,小石路上景琛出现。
站在荷花池外,景琛右手按着腰间佩刀刀柄,望来云冠玉一息之后,他迈步走过来。
“义兄不也未眠。”
云冠玉扭头。
心知是他今日之举惹了这位谨慎的义兄多心。
景琛走至荷花亭,距离云冠玉两步时站定,目光未曾再落云冠玉身上,如云冠玉刚刚一般,瞧了池中荷花。
云冠玉瞧着景琛,面上依旧是他不变的温和神色,景琛既再未有多言了他话,他自亦不会有何话言说。
荷花亭中,一时静谧。
倏地,一阵风自池间拂来,吹动衣袂随风摇曳,落过面庞带来温色。
景琛方才再一语:
“今日食味斋毒杀案,不知姑爷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