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停下脚步,深入那些狭长的巷子,原来,那里也住着人家,也会有争吵,会有落单老人,这里也是她们的家。
同桌垂眸看她,“南星。”
“嗯?”
他想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一个人还能应付得过来吗?
想说喜欢古城的话,可以经常过来玩。
可看到她望过来时候,脸上还t是挂着熟悉的表情,浅浅的,可有可无的笑,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又变成了常规的话语,“想买什么?”
李南星伸出右手伸直手指,晃了两下,问他:“你觉不觉得我手上应该加点什么东西?”
她的手很漂亮,筋骨匀长,冷白肤色,手指细长,连一颗痣都没有,就是太瘦,皮贴着肉,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皮下的筋骨勾着皮肉搭出匀称的形。
这样的手,就是套根草也是好看的。
“缺个戒指?”周时序不确定道。
“什么啊就缺个戒指,”李南星换了个姿势,虚握成拳给他看指甲,“这样看呢?”
周时序还是不明白。
她的指甲纤柔,修剪得干净整齐,缺什么?
“缺点颜色?”周时序一挑眉头。
他依稀记得,高一迎新晚会全班大合唱时候,很多女孩子趁此机会做了精致的美甲,那叫一个五花八门,贴兔子的,涂成金色的银色的,什么样子的都有,还有弄得老长,看见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打篮球应该很疼。
但,李南星,那时候是没有涂的。
晚会时候,按照年级,一个班一个班的表演节目,a班是第一个,临到上场,李南星才匆匆赶来,进入后台时候,她呼吸很沉,整个人都是红的,像是跑了很远很远的路赶来的路人。
和欢声笑语的a班有些格格不入。
孤身一人站在角落里,没有画精致的妆,没有在发绳上别着蝴蝶结,也没和任何同学互相拍照记录,她只是离得远远的,平复着气息,匆匆忙忙的套上定制的卫衣,然后干干净净的,默默的,站到了他前排的位置。
他一垂眸就能看见毛茸茸的脑袋,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红遗落在耳后。
在全班同学或激情或吼叫中,他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原来姑娘压根没回去练习,只是记住了歌词对口型。
他时常在想,合唱前,她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跑着回来,为什么家长没来参加,还有,为什么那时候眼眶那么红?
最后,为什么看见某人拉小提琴时候会落泪?
李南星打了个响指将他抽离,“答对了,就是缺点颜色。”
周时序看了一眼两人走的方向,头疼。
“我们走的方向,和,颜色,完全相反啊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