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望不远处躺着的三个男人,若她也失去知觉,那这些功夫岂不就白费了?
她阖上眼,靠在门框上咬牙强撑着。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声马儿的嘶鸣划破夜空,余晚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警惕地朝路边看去,只见是一人一骑正在不远处停下。
那人见到了她,匆匆从马背上下来,许是过于急切,落地的时候险些没有站稳。
余晚竹也看清了来人,隐约觉得是心底的期待成了真,蓦然间大喜过望,不可置信地道:“宋逾白,你——真的来了?”
一开口,她才察觉自己的嗓音娇媚婉转,不由红了红脸,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宋逾白来了,至少可以先带她回去,她也不必再这么担惊受怕了!
“你没事吧?”宋逾白走到近前,看到她时,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的眼神在横七竖八躺着的三个男人身上扫过,又落在了余晚竹身上。
她外裳堆在脚边,只穿着薄薄的单衣,却还是满脸通红,一头冷汗。
茶白色的裙子被鲜血浸染了大片,而她手中,握着一支同样沾满鲜血的银簪。
宋逾白眼神黯了黯,见此情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股汹涌的怒气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自诩立身行己,情绪一直都克制的很好,
此刻却仍是抑制不住自己那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拳头握紧又松开,蹲下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地上凉,我带你回家。”
他不问今晚发生了什么,也没说自己是怎么找来的,只浅浅笑着,温和地对她说,我带你回家。
余晚竹莫名就想落泪,好似今夜的惊心动魄,在这一刻,都全然化作了委屈。
她点了点头,想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可是她身上酸软的厉害,刚才全靠一股劲支撑着,才放倒了三人,眼下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加之腿上被她戳出来的伤口,根本是站不起来。
余晚竹有些歉然地笑了笑,“抱歉,我站不起来。”
她眼眶红红,刚才动了一下许是牵动到了伤口,脸色一下子又变得煞白,映着额头上的冷汗,有一种破碎的柔弱感。
宋逾白看得心中一痛。
他从未见过这幅样子的她,无论是那个自私跋扈,还是冷静疏离的她,都没有眼下这般让他想要紧紧护着。
他安抚道:“无妨,我抱你。”
说着便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先给她披在身上,又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令余晚竹感到难为情,她知道自己不轻,有些纠结地说:“若是觉得沉,便将我放下来。。。。。。”
宋逾白摇了摇头,他没觉得有多重。
自己虽然是个书生,但也并非什么活儿都不干,因此也还是有两分力气在身上的,抱她绰绰有余。
只是,这
样亲密的姿势,两人都还是第一次,她的脸紧靠着他胸口。
不知怎的,宋逾白也有些紧张起来,心怦怦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