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一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难熬。
一天的义诊终于结束,云儿怕是坚持不住了,只想快点到集合点。
大家66续续的往河边走,亦安云儿颜冉他们收拾完后已经被落在了最后面。
行至衙门不远处,三人看到衙门口哭哭啼啼的跪了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眼看要到晚饭时间了,他们这般情景,到底是为何?
不等上前去问,衙门大门一开,从里面被推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来。那二人看上去像是受了伤,被官兵狠狠一推直接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师父师娘!”朦胧间云儿看那二人身影有些熟悉,紧忙向前几步才知道看错了人。
台阶下跪着的几人,急忙站起来将那二人扶起。看到两人落泪摇头,众人明白一切都是徒劳。
一旁年迈的老人更是绝望的晕倒在地。
云儿三人立刻上去查看老人的情况。好在老人家只是饥饿再加上伤心过度晕倒,身体并无大碍。
众人将老人抬到附近的一个客栈,给老人喝了些汤药,老人家方慢慢醒来。
“你们干嘛救我!为什么要救我?!”老人捶胸顿足的哭诉埋怨道:“让我死了算了,我没脸活着了,没脸啊。。。”
众人理解老人的苦衷,眼角留着泪勉强劝说着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话:“为了这事搭上性命不值得啊,说不定日后还有转机。。。”
“不会了,哪还会有什么转机啊!”老人摆着手绝望的说道。
“老伯,到底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云儿看看老人,看看大家不解的问道。
众人一个劲儿的摇头,似乎耻于谈起此事。
“邑城是此处最富足的地方,我们大伙儿听说他们这儿做的陶器卖的很好,都凭借陶瓷过上了好日子!”刚才被官兵推下台阶的妇人流泪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拼了全部家底来邑城赚钱的!听说这儿的丁富贵在邑城买下一块地,要建最大最好的窑,将来此处必定成为邑城陶瓷最大生产地。可是我们钱也交了,这窑却始终建不成。。。”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议:“按照当时的约定,一年前就已经建成使用了!”
“当初这窑也是获得官府批准的、大力支持的,批文我们都看到过!”一人说道:“若不是有官府作保障,我们打死也不敢把全部身家都拿出去啊!”
“谁说不是呢!当时这窑都建成一半了,我们也是眼看这都要建完了,估摸着没什么大问题了。。。”又有人说道:“原本想靠它给老婆孩子多赚点钱,过几天好日子,谁曾想不但没挣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哎!”
“我原本想靠这次赚点钱给那不争气的儿子娶个媳妇。。。”老人哽咽道:“到头来分文未得,反被坑的有家不敢回,有冤无处诉。。。”
“对了!现在想想,丁富贵和邑城钱庄,还有官府都是串通好的!”一壮年男子愤怒的说道:“当时我们手里的钱即便是拿出了全部家底,也还是不够。但是丁富贵让我们去跟邑城钱庄借钱,到时候加倍还利息就好!若不是这样,我们也不至于丢了家底,还要月月还他们利息!”
“官府得给我们个说法!当初可是有他们的承诺我们才交钱的。。。”
众人越说越激动:“明天起我们不再给邑城钱庄一分钱!我们要退钱!”
“退钱!退钱!”
。。。。。。
听到此处,亦安、云儿他们大概了解了情况。
此时被官兵推倒的夫人捂着头似乎要晕倒,好在她身边的人扶住。
“你没事吧?”众人关心道:“是不是官府对你们动刑了?刚才看你俩出来时腿脚好像有些拐。”
颜冉刚要上去查看,妇人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说了不说了!我现在是憋屈的活不下去了!”
云儿见他们二人嘴唇早已裂开,面色惨白,怕是饿了有些时候了。忙倒了两杯水给他们。
“哎,不是动刑,但也好不了哪儿去!我俩是被人坑去的!”被推男子叹口气说道:“那天我们堵路要说法的时候,我媳妇哭的死去活来的,那官府的张师爷张英伟一脸伪善的走过来假意关心我们,还给她两个包子吃。说‘看着她可怜,若是想要回钱去,可以找他。’于是,我媳妇就去找他帮忙。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便也跟了去!谁知道刚进官府的大门,我俩就被几个官兵抓了起来。还说退钱是丁富贵的事,官府不负责此事。他们将我们抓起来后,几波人轮番盘问,不给吃喝,不打不骂,就是让蹲在地上,除了解手不准站起来!一天一夜啊,我们算是服气了,张英伟这个该死的王八蛋还告诉我们,若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被抓起来!”
“告状也不接!我们在要门口拦路要个说法又说我们违法。。。老百姓太难了,太难了!”老人掩面摇头痛哭。
“我俩今天还算是好的!现在里面还关着十多人呢!”被官兵推下的男子无奈说道:“说是要关他们了,大家还是认了吧,这天下是有钱有势人的天下!”
“啊?!官府凭什么抓那么多人?”
“丁富贵欠钱不还,还找人打我们,这事官府怎么不管?!”众人纷纷抗议:“我们有冤无处诉,就是站在他那儿衙门口要个说法就说我们聚众闹事!天理何在?”
“什么百姓的父母官!是他们有权人的避难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