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收回目光,阁楼,确实是一个看星星的好地方。
那里离天空很近,夜空中的星星仿佛触手可及。
“怀念。”郁瑧点点头,将目光投向广袤的天空,“我确实很怀念曾经的时光,但我很希望,那段时光没有你。”
如果没有周齐,林瓴就不会被那么多人误会,从而背上骂名。
如果没有周齐,他和林瓴就可以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走进婚姻的殿堂,可以拥有盛大的婚礼,而不是偷偷躲在小教堂宣誓。
如果没有周齐,他的生活会更好。
他不懂,为何所有人都说,他和周齐是金玉良缘天生一对,而林瓴却是令人唾弃的第三者。
明明他对周齐根本没有其他想法,他们也从未举行过仪式,为什么所有人都默认周齐是他的未婚妻?
世俗总想逼迫人臣服,而人,天生不愿意受压迫。
“如你所见,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周齐深吸一口气,将眼眶里的泪水逼回,招手让人来开车,举起枪抵着郁瑧的腰,押着他上车,将他的四肢捆住,锁上车门,勾起一抹微笑;“所以,在郁洧把权限出让之前,还要麻烦郁委员长配合了。”
“拭目以待。”
郁瑧尝试挣了几下,绳子却绑的越来越紧,挣扎无果,所幸闭上眼睛。
周齐自顾自给楚胜消息:“周斯羽在阁楼,抓住他,我想办法联系郁洧。”
郁洧最在意的两个人都在他手上,他倒要看看,郁洧会怎么选。
站在楚胜身旁的周斯珏快垂下眼眸,端起茶几上的茶壶递给佣人:“去给楚先生沏茶。”
楚胜双手搭在沙上,伤腿搭在茶几上,另一只腿轻轻抖着,把玩着通讯器。
“贤侄有心了。”
楚胜收好通讯器,朝手下招招手,朝楼上抬了抬下巴,手下点点头,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楚伯伯这是做什么?”周斯珏唇角含笑,看向楼梯口的眼神阴沉无比:“云霂还在楼上休息呢,这么大动静,把人吵醒了就不好了。”
“听说贤侄这儿还有其他人,我也是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贤侄藏得这么严实。”楚胜舔舔唇,拔出后腰的手枪在手中把玩,偏头扫了周斯珏一眼,慢条斯理开口:“楚家和周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贤侄新婚之时与其他人亲热,我楚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咵咵……”
上膛声如清晨被惊醒的鸟雀一般响成一片,漆黑的枪口像一条条蓄势待的毒蛇,冷冷盯着周斯珏。
见楚胜这架势,周斯珏的人也不甘示弱,走到周斯珏身后,掏出枪瞄准对方。
“楚伯伯哪里话?我这家虽然小,但贵在干干净净,可比不得楚伯伯的豪宅。”
周斯珏接过茶具,小巧精致的茶杯次第排列,清亮的茶汤裹着热气,随着倾斜的壶身,从细细的壶口倾泻而出。
“请。”
茶杯稳稳停在楚胜面前,周斯珏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眼见为实,以防万一,还是让人上去看一眼更好。”楚胜笑着捏起茶杯,微微摇晃,“不然我放心不下。”
“这里是我家,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周斯珏将茶杯重重放下,抬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楚胜,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腿上:“楚伯伯这伤看起来挺严重,还是尽早去医院看看吧,我的事儿,就不牢您操心了。”
说罢,朝身后穿着黑西装的人懒懒地招手:“大龙,送客。”
“我要是非要操心呢?”
手上旋转的枪瞬间抵上周斯珏的头,锋利的匕也在同一时间抵上楚胜的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独属于刀锋的寒意。
“我说了,不劳您操心。”
周斯珏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楚胜。
“那就比比,是我枪快,还是你的刀更快……”
“哐当!”
玻璃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客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阁楼的方向。
“上。”
楚胜一声令下,一部分人快踏上阶梯,另一部分甩出腰间的爪勾,借助绳子收缩的力量快飞到二楼。
周斯珏趁楚胜分神,快起身,抢过楚胜手里的枪,抵住他的额头,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愣着干嘛?上,把人拦下来。”
被叫做大龙的男人点点头,找好掩体后带头开枪朝二楼射击,一边指挥人走另一把楼梯,一边呼叫外面的安保。
楚胜的手下很快反应过来,一部分继续向上攀登,另一部分则就地趴下,开枪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