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满的血。
肖远口吐鲜血,身上那件泛的白衬衣上被鲜血染红。
他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他好像想和她说话,她想凑近些去听,两只手却被紧紧抓住挣脱不开。
终于,她看清了。
他对她说:“快走。”
“肖远……肖远……不要……”
纪初夏猛的坐起身。
额间、脸上,丝里布满了汗液,就连整个身体就像是大汗淋漓了一场。
“夏夏,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纪母在楼下听见了呓语声,慌张的走了进来,看着满头大汗的女儿,她忧心不已,拿起纸巾仔细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液。
“妈妈。”纪初夏捏住泛疼的胸口,眼眶里包着眼泪:“我要去见肖远,你让我去,好不好?”
“哎。”纪母叹了口气,心疼不已:“你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妈妈让人打探了,6霆深替肖远找了律师,对方很有名气,可尽管如此,法律是公正的,杀人就会坐牢。”
“妈妈,我最后在说一次,他没有杀人!是那群混混想调戏我,肖远为了救我被他们殴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他真的很无辜。”纪初夏捏紧拳头嗓音嘶哑道。
“够了,你为什么总是帮他说话?就你那点力气,你杀人?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喜欢他?”纪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纪初夏垂下头,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以前从未期待过爱情,因为她觉得男人不可靠,就如阿离和6霆深。
可现在,她好像真的心动了。
一个男人敢豁出性命救她,还愿意为了她承担所有后果,他并不像外表给人所见的那么冷漠,反而,他很勇敢,也很有担当。
看着呆且不作声的纪初夏,纪母极为不悦,扬声道:“你最好给我打消这些想法,你们两不般配,也不合适!先不说肖远的家庭有多差,就说他坐牢这件事也配不上你!”
“他配得上,他很好,妈妈,我不许你这么说他!”纪初夏维护道。
“罢了,你还年轻,有些事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纪母看着双眼满是血丝的女儿,不想和她争吵,只说:“肖远被保释了,他在医院养伤。
虽说我不喜欢他的家庭,但他确实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有责任去感谢他。”
“妈妈,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可以出去了吗?”纪初夏压抑不住激动。
“妈妈从小教育你,做人要懂得感恩,你去好好谢谢他,咱们家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无法出力,但是,该报答的必须报答,我昨那样对何云,是因为我清楚她的为人,她曾经那样伤害过小离,她不是什么好母亲,所以,这张卡,你亲自交给肖远,让他自己留着,以后可能用得上。”纪母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纪初夏。
“妈妈,谢谢你,他现在确实很需要用钱,谢谢你和爸爸!”纪初夏红了眼眶,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谢。”纪母一脸正色道:“虽然我允许你去医院看望肖远,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可以对他有感情,你们不合适。
我和你爸不会逼你谈恋爱,但你将来的丈夫必须身家清白,和咱们门当户对,这是我们唯一的要求。”
“嗯嗯,我知道了,妈妈!”纪初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完,连忙起身飞奔似的离开。
医院,住院部,骨科。
肖远靠坐在病床上。
身旁,一名年轻的女孩喋喋不休着。
“肖远,你怎么都没告诉同学和教授你受伤的事情?要不是我来医院找傅教授,刚巧看见你,不然我们全都不知道……”女孩一边说,一边担忧道:“你平时那么小心的一个人,怎么会断了腿骨?你疼不疼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肖远眼神疏离的扫向女孩。
“你忘记了吗?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科系,但是我们曾一起并肩作战、多次为学校参加比赛拿过不少奖项,我们……”
“抱歉,我没印象了。”
女孩说:“我重介绍一次,我是医学系的白姗姗。”
说完,她继续道:“你最近一定一定不要下床,你需要躺着好好修养,否则,你的腿……很容落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