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也有些,但外面适时传来的凄婉之曲,将所有复杂的心绪冲散。
秦佩玖反倒有几分哭笑不得。
她说:
“赵慕青是个伪君子,在外面当了那么久,爱妻如命的痴情世家公子,人人称颂,怎么舍得亲手打破。
若整件事变成了我贤惠体贴,自愿为他纳妾,那他便能保住名声。
所以事发以后,他一直逼迫我,让我接受那女子。
我不从,他就把我关起来,对外道是我病了。”
那段日子过得,如坠地狱。
讲她这么多年来,对赵慕青所有的情意都磨没了。
这样一个心中没有她,且为了旁的女子不惜磋磨她的男人,要来何用?
她秦佩玖懂礼义廉耻,还没有低贱到那个地步。
所以她松口了。
“赵慕青将我囚在屋中整整一个月,我也在这一月中想清楚了一切。
赵慕青薄情寡义,靠不住,而我要为我的孩子打算。
于是我答应他,去找了婆母。
作为交换条件,我让他立下字据,宁远侯府的一切以后都将由我的孩子继承。
赵慕青同意了,当着我的面立契。”
“拿了契书以后,我去找了婆母。”
按说这样,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事情应该得以解决。
可事实上,事情的发展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故事也来到了傅离最感兴趣的地方。
她手微微握紧茶杯,眼神中含着期待地问:
“后面发生了什么?”
秦佩玖的声音越来越平静:
“起先是婆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后不同意。”
她看向傅离:
“傅姑娘约摸不知道,那女子是罪臣之后,圣上当年判的是她全家流放,是赵慕青偷偷把人救下藏起来。
宁远侯府当时本就被圣上不喜,赵慕青当了许多年世子,依然无法承爵。
大家都说,是圣上有意降爵。”
“婆母担心赵慕青违抗圣明偷藏罪女一事被圣上知道,惹来大祸,说什么也不同意。
更是以死相逼,让赵慕青把女子送走。”
“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更要命的是,那女子不同意作妾,也以死相逼。”
赵慕青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进不得,退不得,当时的处境可想而知。
一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却有胆子做下这种事。
也是稀奇。
不过,看着坐在对面,顶着赵慕青肉身的秦佩玖,傅离认为应当是有更稀奇的事。
秦佩玖看到了傅离的眼神:
“傅姑娘猜到了什么?”
傅离眨眨眼:“该不会是赵慕青找人想换你和那女子的魂吧?”
不然依秦佩玖的性子,怎么会换魂成为赵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