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匣子神清气爽地走到妄月和夙檀跟前晃了一圈后,才笑得喜滋滋地说:
“二位兄台,我最近会在村里停留几日,从明日开始我来帮你们吧。”
他说得真情实感,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不情愿。
手里的那个小匣子也刻意多次地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虽不知道刚才傅离和这人在屋里说了什么,但能让他一改态度,想必是被安抚住了。
只要有人来帮他干活,妄月哪有不答应的份。
当下就好兄弟长,好兄弟短的叫上了。
季宴清一个活了还不够妄月零头的凡人,是有些小聪明可哪有及得上妄月诡计多端。
于是到最后,季宴清糊里糊涂地放下匣子,再糊里糊涂地拿起刨子要帮他刨木头。
等刨了两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妄月早就不见了踪影。
季宴清知道上当了,顿时气得牙痒痒。
这个狗男人,占了他的位置,还给他设套,占他的便宜。
他气得拿起刨子就要往地上砸,可手举起来了又不敢,只能狠狠地放下。
比起奸猾的妄月,寡言少语老实做活的夙檀迅速博得了季宴清的好感。
他走过去,对夙檀道:
“兄台,跟这样的人做兄弟为难你了。”
夙檀没有理他,专注着自己手里的活。
季晏清不气馁,继续抱怨中暗藏试探和炫耀地站在夙檀身边侃大山。
刚才那个狡猾,不好下手,这个老实是老实可长得危险。季晏清心里盘算着能对付一个是一个,最主要的是先把这两人的底摸清。
所以厚着脸皮赖在夙檀边上不走,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
季晏清很懂看人脸色,说话也懂适可而止。
所以他一向吃得开,走哪儿都不讨人嫌,跟谁也都能说上几句。
偏偏夙檀不一样。
这边他嘴都说干了,那边人家楞是理都不理。
季晏清脸上的笑越来越难看,最后没忍住伸手去拉了一下夙檀。
不想手一伸人没碰到,却是自己碰了一手的血。
季晏清嘶了一声,握着流血的手指,后槽牙发痒:
“你干什么?”
夙檀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锯子,埋头又重新锯起木头。
季晏清算是看明白了,这也是个肚子里没装好货的,他压低声音怒道:
“你……”
“聒噪。”
季宴清t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说什么?”
夙檀没理他,另有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说你吵。”
季宴清看过去,见是傅离出来了,而她的手上正拖着消失了的妄月。
傅离一把将妄月甩到空地上,说道:
“院子里的木头不刨完,不许睡觉。”
妄月从地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