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会长心说,总算有点儿看门犬的样子。
但是,一想到成田要和男孩子跳舞,就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啊……
“那么,请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成田在会长耳边,这样说着,松开搂住会长腰肢的手,转身走到亚当斯面前,深鞠躬。
“请恕我无礼,万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边是您邀请我在前,若您答应了德川小姐的邀请,那么向我邀约的您,岂不是自贬身价?”
亚当斯怔了一下,眼神变得温柔。
“对,您说得很对……”在这个黑少年的面前,他似乎变得迁就起来。
这时音乐已经响起,他来不及问谁来引带,谁来跟随。
成田在他耳边低语:“您方才问我,是我来主导您,还是您来主导我,是这样吧?”
亚当斯点点头。
“那么,亚当斯少爷,在我回答您这个问题前,我也请您回答一个问题……”
“双人舞,真的完全就是一个人引带,一个人跟从的关系吗?”
成田的声音像是在夜空中点燃的烟花一下子夺去了他的心神。
成田跳男步,而他是女步。
虽然是女步,但下意识的脚步并没有一点儿差错。
因为成田的引带套路非常标准,就像是老师教的那样标准。
每一个引带信号都让他及时反应,做出标准,美丽的舞姿。
适中的力度,适宜的距离,稳定的重心,连贯的动作。
亚当斯从未想过与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跳舞,能够这样默契。
他想了一会儿,很确信,说:“是这样的关系无疑。”
被成田引带着,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梦幻。
要说像什么,就像是在伦敦桥头的一个正在下雨的下午,忽然遇到一个带来晴天的人。
那人的背后就是晴天。
成田笑了笑,说:“可如果,我不满足于引带呢?”
忽然,成田脚步一变,给了亚当斯一个信号:我要开始走女步了。
现在角色互换,由亚当斯走男步。
一种别扭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明他引带的很好,成田的反应也很及时,重心也很稳。
但亚当斯总觉得缺了点儿东西。
要说缺少什么呢?
亚当斯也能回答得出,柔软的身段,柔美的动作,还有一丝女性之美的韵味。
最开始,他还能容忍,可越跳下去,他就越生气,违和感实在过于强烈。
成田实在不适合跳女步,他太硬了。
“你还是跳男步吧,我跳女步……”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哪里做得都不好!”亚当斯斩钉截铁,“现在给我换男步,立刻马上!”
已经尝过被成田引带的默契滋味,亚当斯很讨厌现在这种违和感。
他喜欢那种被成田支配的感觉,跟从顺应,跟着成田的信号来。
就像被男友宠坏的女孩儿。
然而,成田却说:“我女步哪里跳得不好,您说出来,是手、是架形、是胯、是腿、是脚、还是哪里的肌肉?请说出来。”
他越是这样说,亚当斯越是一肚子气,“手上力气太大了,你是女步,你要掐死我吗?架形当然也有问题……你是女步诶,要低一点,还有胯,就不能抬得再高一点吗?一点儿都不浪漫,一点儿也不美,肌肉也是梆硬,放松点儿,是我引带你,我是男步,你对我多一点儿信任啊……”
唠唠叨叨一大堆抱怨。
亚当斯一唠叨完,成田就按他说得改正,迅准辨识,继而跟随、挥、表达舞姿。
下腰,托举,一气呵成。
再次响起掌声。
灵活的舞步,有一种见招拆招的意味,默契感渐渐生出,那种完美契合的感觉再次支配了亚当斯的身体。
亚当斯大呼上当,“你!你小子这不是也会跳女步吗?说,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心头涌上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