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一醒来感觉浑身酸痛,身上很不舒服,昨夜江宴走后,温庭姝哭了很久,而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温庭姝看向窗外,看起来已经不早,她推枕而起,正准备穿上外衣,不经意间看到地上散落的几个如意套,脸微微一热,紧接着心头涌起一阵伤感。
“春花。”温庭姝冲着外头呼唤了一声。
没片刻,春花和秋月一同走了进来,给温庭姝行礼问安,春花走过去将罗帐掀起,搭在金钩上,并开始整理床铺。
温庭姝起身坐到桌前,与秋月说道“秋月,你去让厨房烧热水,我要洗澡。”
秋月领命而去。
温庭姝看了眼地上的如意套,脸上闪过赧色,平日里春花和秋月都是等到她梳妆之后再打扫的,但这会儿温庭姝看着那东西总觉得不自在,便与春花道“你先把屋内打扫一下吧。”
春花收拾好床铺之后,正准备去给温庭姝挑选今日穿的衣裳,听了她的话应声道
“是。”寻着温庭姝的看到地上的东西春花连忙移开目光,脸有些红,她方才收拾床铺时一直不敢看地上那东西。
春花打扫完之后,温庭姝要的热水也送了过来,春花伺候温庭姝沐浴,温庭姝想一人单独待一会儿便让春花出去了。
温庭姝靠着浴桶边沿,让热水抚慰她疲惫酸痛的身体,而后闭上眼睛,舒服的轻叹一声。
外头忽然传来春花和秋月的交谈声。
只听春花抱怨道“你去哪里了半天都不见你人影。”
秋月不好意思道“我去厨房吃了点东西。”
春花不满道“小姐还没吃呢,你急着吃什么。你这嘴巴就只知道吃了。”
“我太饿了。”秋月咕哝道,随后又笑嘻嘻起来“再说,嘴巴不用来吃食,那用来做什么的”
温庭姝怔了下,不由想起昨夜江宴对自己做的事情,面庞渐渐浮起一层绯色,也不知道是热气蒸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江宴一早便收到了秦婉清请人送来的信。
修整完仪容,江宴才打开那封信,秦婉清在信上说她与江瑾春今日便要离开汴阳,并表明她不会嫁给他,还希望他去获得温庭姝的原谅。
秦婉清的决定在江宴意料之中,江宴纵横情场,对女人的心思一向摸得很准,他唯一摸不透的女人只有温庭姝罢了。
江宴伸手揉了揉疲倦的眉眼,昨夜他几乎一宿没睡,从温庭姝的宅邸归来后,他便一直在回忆他与温庭姝相识以来生的种种事情,当初他不过是想与她来一段令人愉快的露水情缘而已,什么时候爱上的她,江宴完全不知晓,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她。
江宴放下揉眉心的手,轻叹了口气,起身大步走出屋子。
江宴打算去一趟公主府,与清河公主道别,他想尽快地离开汴阳。
温庭姝用了早膳,梳妆完毕之后,便坐上轿子去了公主府,清河公主让她劝阻江宴上战场,但江宴心意已决,温庭姝根本无法阻止他。虽然江宴说他会与清河公主说清楚,但温庭姝还是决定来公主府请罪,以示对清河公主的敬重。
清河公主没有拒见她,不过清河公主不许她坐轿子进去,只准步行,温庭姝弱质纤纤,昨夜又折腾了几回,腿既酸又软,却不得不咬牙坚持。
沿着大道而行,穿廊绕轩,转弯抹角,再过一片翠篁丛,便来到一处花园,听宫女说清河公主这会儿在花园的集雅楼宴客。
温庭姝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到了集雅楼时,她已经娇喘吁吁,浑身酸软无力。
还未上楼,便已经闻到一股弥脂粉香气,抬起头,隔着一层轻纱,楼阁上闪着一道道倩影。
宫女领着温庭姝上了楼阁,温庭姝本以为清河公主宴请的是一些夫人,却不想里面全是年轻的男子,看起来都是十八二十岁左右的美少年,有的在品竹弹丝,有的在绘画作诗,还有的坐在清河公主身边替她揉肩捏背。
温庭姝吃了一惊,娇颜微红,差点没有转身逃离此处,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站住,只是将粉颈垂得低低的。
清河公主柔媚无骨地倚在榻上,冲着她笑道“这些都是我的幕僚。”
温庭姝不傻,说是幕僚,其实全都是她的男宠。
清河公主一挥手,“你们全都退下吧。”
那些美少年全部都离去之后,温庭姝僵硬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这才给清河公主行礼问安。
清河公主今日心情好,因为得知了江瑾春今日已经带着秦婉清离开汴阳的消息。
“免礼吧,赐座。”清河公主脸上含着明艳的笑容。
温庭姝不敢坐,双手置于腹前,微低着头,惭愧道“公主,我是来向您请罪的。我无法劝说世子改变主意。”
清河公主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滞,心情瞬间变得败坏,语气不悦道“这还没两天,你就说无法劝说他,你是在敷衍本宫你别忘了,他可是因为你才要去战场寻死的。”
温庭姝闻言不觉蹙了下眉头,面上不亢不卑,也没了前日的愧疚,“世子说他很感激我说了那些话,让他意识到自己该去做什么。而且我不认为世子是去寻死,他在实现自己的抱负。他一定不会死的,他也答应过我,他一定会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