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意映……”
“不要再拒绝我……”
防风意映忽然张口,咬上涂山璟遍布疤痕的肩膀,道:“……我而今退步的还不够多吗?”
“尚未正式过门,就要为你涂山氏忙里忙外,守着你的东西,等你回来……等你回来了,原以为,日子就能轻松些了,竟还要操心、打理你房中事……”
“涂山璟……”
“丑人多作怪……真想咬死你……”
………………
屋外,
月上柳梢,烟花已落……
胡聋脑袋冒烟的问幽,“领,防风小姐这样给少主下药,我们真的不去救少主吗?”
“区区曼陀罗香,还不足以逼少主就范。”幽清冷苍白的俏脸微红道:“少主也没有喊我们去救他……只能说明,他已经动情。”
既然如此,人家郎情妾意,正经未婚夫妻,要做点加深感情的事,他们做暗卫去打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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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曼陀花香散去,石楠花味弥漫室内。
醒来的防风意映,懒在涂山璟怀里,食指和中指并拢着,假装小人,沿着涂山璟身上,狰狞扭曲、重叠交错的各色疤痕走迷宫。
涂山璟被她纤指摩挲,闹的痒痒,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防风意映明显是很少看见,他身上的这种可怖伤疤……清澈明亮的眼睛,多往他身上看一眼,都要受惊……
然后就林间小鹿一样,迅调转目光,看向别的地方了。
过不多会儿后,却又蠢蠢欲动的,把眼挪了过来,继续小心、又大胆的,研究他身体。
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好像有点紧张。
身体舒展的姿态却很从容。
大抵她确实是从,十年前,上青丘,独自一人经历过他们婚期后,就默认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
所以现在和他在一起,羞涩归羞涩。也并不觉得,他们未办婚礼,就在外圆房了,这件事情本身,有多么的不合规矩。
………………
“回去,我送你回轵邑,先暂住一段时间。”
涂山璟一把握住防风意映不安分的小手道:“你就在那,等我和防风族长,商量好了婚事,再去迎你。”
“那我要轵邑城南边,那个前两年才翻新过的,带莲池的院子。”防风意映道:“那个院子秋天有桂花、菊花,冬天有梅花,春天有樱花、牡丹……风景最好。”
氏族规矩,一场合乎礼制的婚礼,平均都要一两年。
她当然要一个住的舒服的地方。
“嗯……”涂山璟其实压根不知道防风意映指的所谓‘轵邑城南边,一年四季都有许多花’的院子是哪个——因为涂山氏在那边宅子很多。
但他对防风意映的要求,没觉得有啥。
很随意就答应下来了……这不是因为一座位于轵邑的,风景优美的大院子,对他而言有多不值钱。
而是因为,他默认防风意映有处置一定限度内,涂山氏产业的权利。
………………
防风意映就扬唇笑了笑。
也不觉得,她开口就向涂山璟要宅子,有什么不妥的。
因为事实上,哪怕她不和涂山璟开这个口,自己也能用涂山氏的名义,把这宅子过户给她父兄——不用怀疑,自古权责相对……
前文都说了,
防风意映在涂山璟失踪的十年,一直是在青丘,以他妻子的名义,代他打理家族产业的。
所以她承担了属于涂山氏二少夫人,应付的责任,就自然拥有,她这个身份,背后应有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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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权利,所拥有的,对涂山氏富甲天下的产业处置权,其实倒还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