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学吧,我不打扰你。”
向悠回头看了眼桌上堆着的资料,突然道:“你能帮我背书吗?”
“行啊。”孟鸥应得很爽快。
向悠飞了一本资料过去,被孟鸥轻松截下。
没待她开口,他已经驾轻就熟地对着便签翻开:“从这里开始?”
“……嗯。”
他还记着她的习惯。
从前她也常常找孟鸥帮她背书,方便她因为背不出来而崩溃的时候,有个人能给她发泄。
发泄的方法一般是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或者对他来一套雷声大雨点小的军体拳,虽然往往挥一半就会被孟鸥擒住手,让她背上一段再落下这一拳。
“孟鸥,你是个王八蛋。”向悠一边哭,一边背,一边骂他,手里的拳头也不忘攥得紧紧的,忙得很。
孟鸥用力握了握她卡在半空的手腕:“撒娇也没用,快背。”
“谁跟你撒娇啦!”向悠气鼓鼓地辩解着,然后接上一段背书。
虽然每次都背到面目狰狞,但最后的效果倒还不赖。
而现在,孟鸥依然记着她会用什么颜色的笔画下要背的段落,也记得背完的地方会用什么便签做记号,方便下次继续。
孟鸥坐在床上,被子一路盖到了锁骨,有点儿费力地用胳膊夹着,看起来有些逗趣。
向悠盘腿坐在椅子上看他,不紧不慢地背着。
空
调房很温暖,屋内是令人安定的香气,便显得那些稍显枯燥的内容,都没那么无趣了。
可还是有卡壳的时候,向悠烦躁地一个劲儿揉太阳穴,仿佛能把知识从这儿揉出来似的。
孟鸥放下书,专注地观察她。
待她的表情愈发焦躁,他赶忙提醒了一句。
可背不了几句,她又卡了壳。
这段她之前就卡过很多次,也就一百来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向悠叹了口气,拿起水杯“吨吨吨”开始喝水,生生喝出了壮行酒的架势。
等到她把水杯“咚”一声放回桌上,孟鸥打趣道:“现在不哭了?”
向悠瞪他:“我都多大了。”
工作了几年的人,因为背不出书而掉眼泪,说出去怕要笑死人。
虽然坦白来说,有时候大哭一场真的很爽。
“也没人说长大了就不能哭啊。”孟鸥道。
是没人说,只不过是个约定俗成的观念罢了。
向悠鼻头有点儿酸,她努力把泪意按下,开口道:“你再给我念一遍,我这次一定背下来。”
孟鸥没急着低头看书,而是一眨不眨地看她。
眉眼里带着些欣赏的意味,还掺杂了很多看不明朗的情绪。
在向悠开口抱怨前,他及时收回目光开始念书。
等到向悠背完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早饭吃得有些迟,背书又太专注,就这么将午饭抛到了脑后。
途中向悠有去阳台一趟,将洗好的衣服放进了烘干机,这会儿已经烘好可以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