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进金銮殿,周越又整理了一下仪容,问和光,“朕现在看起来如何?”
他挺直胸膛,虽然有些瘦弱,但是腰背挺直,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贵气。
和光赞美道:“陛下龙颜圣体,自是不凡,今日尤为俊俏,沈丞相见了,保准会喜欢。”
听到沈舟望的名字,周越又不乐意了,“谁在乎他了?”
和光笑眯眯地捂着嘴巴,“陛下何时学会口是心非了?”
“和光,朕觉得你今日特别聒噪。”周越瞪了他一眼。
后者忙道:“是奴才说错了,陛下一点都不在乎沈丞相。”
才怪。
周越这才满意,笑了笑,迈步走进殿中。
金銮殿宽阔明亮,群臣分列两侧,等着帝皇的到来。
和光站在周越身边,帮他整理龙袍,“皇上驾到!”
晨光中,周越一身明黄锦绣华袍,踏入金銮殿。
玉冠束,面若白玉,他年纪不大,却有一种少年老成,举手投足皆是君王的架势,让众臣纷纷低下头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越挥袖道:“诸位爱卿平身。”
众位大臣谢恩,重新入座。
周越端坐在御案前。
众人起身,纷纷抬眸,偷偷打量这位病了三日的小皇帝。
短短三日未见,为何这小皇帝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有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不仅面色红润许多,还气度雍容,俨然一派帝王风范。
众人猜测小皇帝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众人对他的关注并不多。
毕竟小皇帝的权力不大,又太年轻了,才十九岁的年纪,身子骨也差,万一哪天病死了也说不定。
是以,他们一向最关注的人是沈舟望。
听说小皇帝病那日晚上,丞相进宫了,似乎还留宿。
宫墙内没有秘密,即便丞相说他那日晚上只是找陛下议论公事,他们也没有全信。
毕竟小皇帝为了丞相废除后宫,这个答案还不明显吗?
沈舟望却在看周越,观他脸色红润,知他身体恢复了,甚至比当初还要健康。
这是好事。
沈舟望在心里吁了一口气,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陛下病的那一夜,丞相为何留宿宫中?”一个大臣出列,拱手询问,态度有几分冷淡。
其余大臣也纷纷附和,“是啊,偏巧那日陛下病了,丞相又留宿宫中,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呢?”
这话一点都不客气,居然直接说周越生病是沈舟望做的。
可周越转念一想,确实是沈舟望的错。
要不是他不知疲惫地索取,这副身体就不会生病。
但要不是原主给沈舟望下药,沈舟望就不会这样。
如此一来,简直无解。
周越还未想好怎么回答。
另外一个官员问沈舟望,“丞相怎么不说话?”
语气咄咄逼人。
沈舟望听罢,勾唇,面容严肃,朗声反驳,“本相乃是陛下亲召而来,只为了谈论公事,倒是付太尉如此肯定本相害了陛下,可有证据?”
付太尉一派本就不服沈舟望,觉得他这种文人手无抓鸡之力,根本无法胜任辅助陛下,偏偏陛下信他爱他,简直气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