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姐姐……姐姐!”黎谨吓得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逃离,惊恐的声音传到画扇耳中,一瞬间,竟让她慌了神。
画扇的手握上剑柄,一瞬间,寒刃出鞘,将两屋之间的木板尽数斩断,刀光剑影间,她只用了一招,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了男人脖颈处。
鲜血自血痕间飞溅出来,却被她一个旋身躲开,不曾在她裙角落下一丝半点的痕迹。
“姐姐……”黎谨身子被吓到不能动弹,两眼含泪,如见救星。
“你……你是什么人?!”张登被这一幕吓坏了,声音颤抖着想要逃走,却被画扇一个翻身挡住了去路。
她轻轻擦拭着脸上血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眼前人:“说说看,你把那批货怎么处理了?嗯?”
豆大的汗珠自张登额头滑落,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的痛苦与挣扎显而易见。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地上重重磕头求饶:“这……我……我不能说啊……求你……放过我吧……”
张登高举着双手,声音颤抖着。但下一刻,那明晃晃的剑刃便抵在了他的脖颈处。刺骨的寒意自脖间传来,他双唇颤抖着,似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威胁道:
“我乃朝廷命官,明日还要面见圣上,你若杀了我,皇上定会诛你九族!”
“朝廷命官?原来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如今又做了什么?”顾衍之微微扬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大婚当日。
一应宗亲命妇皆来了宫中,贺画扇出嫁,便是没这个身份来的,也都托旁人送了贺礼过来。
以表亲近和恭贺之情。
不管画扇这桩亲事到底嫁得好不好,光她从宫里出嫁,又有天子、太后为她送嫁,就已足够彰显她的地位,仍旧和从前一样,并未更变了。
都说女子出嫁之后。
日后便是要看自己夫婿的地位了。
不管从前是何身份地位,若嫁得不好,日后处境也不会太好。
因此那些高门大户嫁女儿的时候,大多都是挑着好的夫婿、好的门第去,若无缘故,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低嫁了去。
可若这女子的身份,真贵到一定程度时,无论嫁得好不好,她自身都不会太差。
保不准还能拉扯自己的夫君一把呢。
这不。
今年开春,之前的顺天府尹徐子源,忽然写了辞呈书,想要告老还家去了。
还在百官猜测,这下一任顺天府尹会是谁的时候,这嘉顺长公主的未婚夫,南安王,忽然就坐上了那个位置。
这南安王自四年前长野之战后,便日日浑浑噩噩,从前的军功全都忘记,冀州也不回了,日日就是饮酒作乐、醉心于风花雪月之中。
虽然有家里的爵位,南安王的这层身份还在。
但放眼这京中——
还有多少人,真的把他放在眼里?
听说就连前任首辅,如今的帝师,这位南安王曾经的启蒙老师屈博渊,如今也是对他恨铁不成钢,早不与他来往了。
如今这位忽然坐上了顺天府尹这个位置,这要说与嘉顺长公主无关,怎么可能?
也因此。
即便这次画扇出嫁南安王,让人实在有些意想不到,但众人对其还是不敢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