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蒋氏你要造反吗?!”族长的喝骂声响起,蒋氏抬头一看,正是夕晖带着族长和几个族老来了,赶忙讪讪地把扫帚丢到一旁。
夕晖边跑边哭喊着跑向林夕瑾:‘’姐姐,你怎么了?你和妹妹被打痛了吗?”于是姐弟三人抱头痛哭。
何奶奶爬将起来,一边扶起了在地上的姐弟,一边嘴里骂:‘’丧良心的蒋氏,你这样对待这几个孩子,你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把林夕瑾姐弟几个扶到族长面前,对族长说:"族长,您老可要为这几个孩子做主,蒋氏早上差点收了瑾丫头的命,才死里逃生回来,现在又要把她往死里打,蒋氏眼中可还把你们这些族老放在眼里。”
林夕瑾赶忙拉着弟弟妹妹向族长和族老们行了个大礼,哀哀恳求道:‘’伯公、叔公,请你们帮帮瑾儿,给我们姐弟仨一条活路吧!‘’
族长抬眼看着林夕瑾,头乱糟糟的,除了泥水还有草屑,额头一大块血印。早上被门框磕破,本来血已止住了,又被蒋氏用扫抽打,再次出血。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得衣服和地面到处都是,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抽打得破破烂烂,露出里面一条条的淤痕。
姐弟仨又瘦又黑。大的说是十二岁,还不如好人家八九岁的孩子长得好,小的快六岁了,却也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全身只剩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显得有点神气。
一阵心痛涌上这老人的心头,暗骂自已没有关照好这几个小孩。
族长不由得气急:“林贵启,你死那儿去了,你这窝囊废,你就任由你婆娘打死你的孙子孙女吗?”
林贵启是林夕佳的爷爷,人倒是不坏,就是平时闷棍打不出一个屁来,家里一切都是蒋氏说了算。
林贵启听到族长的喝叱声,哆哆嗦嗦地从厨房那边走出来,勾着头也不出声。
族长问道:"贵启,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家里这件事?”
林贵启还没出声,蒋氏就冲到族长面前说:“这个贱蹄子不孝顺,我教训我家里的小辈怎么了!”
族长终于被惹火了,大声呵斥蒋氏:‘’蒋氏,你再撒泼,信不信我叫林贵启休了你!”蒋氏一听要被休,终于不敢再出声。
族长见这种状况,只得转头问林夕瑾:"瑾丫头,你想怎么样?"
林夕瑾说:‘’伯爷,再这样下去,我和弟弟妹妹总有一天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打死的。我爹娘不在了,弟弟妹妹年纪还小,我要带着弟弟妹妹活下去。我要分家,我要和他们断亲!"
旁边的村民们看到这三姐弟的惨状,也议论纷纷。
何奶奶给族老们说了这几个孩子今天的经历,也向族老们求到:‘’大家也帮着主持一下公道,这三个孩子没吃没穿的,还天天挨打。大家帮帮忙,给这些孩子一条活路吧。"
族长见林贵启的窝囊样,估计也打不出个闷屁来。就问林夕瑾有什么要求。林夕瑾说:‘’我只要山脚下家里的老房子和菜园地,再要二两银子做安家费。‘’
蒋氏一听要二两银子,马上急得跳脚:‘’贱蹄子,你怎么不去抢,我去哪里找二两银子给你?”
族长喝骂道:"蒋氏,要不要叫官差来问问大山有多少抚恤银?叫他们来帮着分一分!‘’
蒋氏听到官差,终于怕了,不再做声。
族长和族老们商量了一下,知道这几姐弟很厚道,宁肯自己吃亏也要脱离这个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一致同意让他们分家断亲。
族长叫蒋氏拿来房契地契,当着众人的面写下断亲书,叫林贵启和几个孩子签字画押,当场给分了家断了亲。大家才散去。
林夕瑾终于松了口气,赶忙带着弟弟妹妹回到茅草屋收拾东西,准备趁着天色还早马上搬家。
弟弟妹妹也高兴坏了,知道以后脱离蒋氏,再也不用受气了。
几姐弟家里除了一床破棉被,两身破衣服,也就只剩下一个破铁锅,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
何奶奶回家叫上了她的儿子林木雄,推来了板车,把支床的木凳木板、破棉被等杂物,一家伙放上去,帮推着进老房子去了。
老房子离村口的家也并没有多远,也就一里多路。只是要进到老房子必须经过村中心,那里有两棵大樟树,很有些年头了,长得枝繁叶茂,几人都合抱不过来。周围还有几口池塘,都是族里的祖产。
因这地冬暖夏凉,所以族里就在树下做了几张石桌石凳,平时大人孩子们都爱在树下乘凉闲聊玩耍,林氏宗祠也建在这里,族中有什么大事也聚在这里解决。
林夕瑾几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几个妇人正谈论着他们家的事,见姐弟三人出现才停下话来。
族长家的刘奶奶也在其中,看见他们赶忙起身,说:‘’瑾丫头,你们收拾好了?奶奶和几个婶子也去帮你们收拾一下老房子吧,几年不住,也不知道荒成什么样了呢。‘’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老房子走去。
走了半刻钟,老房子也就到了。
老房子正在山脚下,只有两间的泥坯房,旁边还有一个茅草、竹木搭的灶间。门坪前也长满了荒草,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林夕瑾看了一下周围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眼前虽然艰辛些,但她心里是满意的。尤其是对后面环绕的群山和翠绿的山林,更是说不出的喜爱。
林夕瑾卷起衣袖,和何奶奶、弟弟妹妹一起打扫房子,而刘奶奶则带着几个婶子帮割门坪的杂草。林木雄不知去哪儿找来了一挑半旧的木桶和木盆,还顺带挑来了两桶水,去收拾灶间去了,帮他们搭好适合放破铁锅的灶台。
大致收拾了一个时辰,里里外外的总算能落脚了。
林木雄搬下板车上的东西,并帮他们把木板床搭好。
何奶奶最后从车上拿下一个小布袋,对林夕瑾说:‘’瑾丫头,这点糙米你先拿着,你们姐弟几个先熬点粥喝,后面的日子大家再想办法,熬一下日子终归是能过去的。‘’
刘奶奶和几个婶子也纷纷出言安慰。
林夕瑾感激地对大家说:‘’何奶奶、刘奶奶、婶子们,今天瑾儿才搬过来,没有安顿好没办法招呼大家,改天等我们安顿好了,再请大家过来聚聚。”
大家都本着乡里乡亲的能帮则帮的善心,也不把林夕瑾的话当回事。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们今天的这一善意的举动,从此跟着林夕瑾一起过上了开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