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忍到一个星期,路北庭就顶着一张温和的面具脸去暗戳戳问柏唸,能不能接受异地恋,是不是毕业后永远都待在家乡不给出来……上下问了一通,最终很礼貌地表示:“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如果永远不能出来的话,我能不能把你囚禁?”
左右都是囚禁,他路北庭的牢笼是广阔天地。
可是,柏唸这人关键时刻滑头得很,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半天,莫名其妙的就亲上来,堵他的嘴,乱他的心。
刚告白完的人就是会胡思乱想,恰逢血气方刚的年纪,向来稳重、洁身自好的路北庭,他是心性稳,又不是性稳,况且第一次还是柏唸主动,根本扛不住,那滋味谁受得了?
西南的风水怎么能养出这种人,唇瓣软软的,技巧却不好,磕磕绊绊的咬他、吸吮他,他懵愣少顷,要打探的事通通抛之脑后,伸臂环住那一截走起路来煞是好看的细腰,唇舌回击,辗转反侧,难舍难分。
不知多久,恋恋不舍的松开。
在夜色朦胧中,在缺氧的情况下,柏唸那张脸泛红,迷人娇艳,目眩神迷。
“啊。”
柏唸惊呼一声。
路北庭把他压在沙发与自己之间,声音喑哑着问:“给吗?”
柏唸被亲得浑身发软,白皙的手指攥着他的衣服,喘息一会儿,偏过头看墙壁:“嗯。”
那晚路北庭很耐心、很温柔,柏唸积极回应着他,但在那黑夜暗里,他看见了柏唸眼角划过一行泪光。
路北庭问他痛吗?
柏唸没有回答,仰起下巴要跟他接吻。路北庭不让,问他:“选达灵还是选我。”
柏唸不断逸出呻吟和哽咽,哑着声说:“选你。”
在缠绵过后的第二天,都没等到路北庭口中的“毕业后”如何如何,柏唸就给出了另外的明确答案。
“我们分手吧。”
这五个字对路北庭来说无疑是惊天雷击,劈得他怔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问:“什么?”
柏唸靠着教室的窗户站着:“我发现自己也不是很爱你。”
“不对,是不爱了。”
“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是我一时兴起吧,对不住了。”
“你有钱有颜值,前途一定是光明灿烂,别跟我这个农村人计较。”
句句带着刀子插在心脏,路北庭脑袋“嗡”的响着,一片空白,垂在身侧的手蜷起又松,喉咙发紧干涩。
仿佛前一秒还是美梦里,下一秒就破碎的面目全非。
柏唸说完就快步走了,现在细细回想,准确的说,是跑了。
总之独自留他被寂静的、空荡荡的、黑暗的教学楼包裹着。由震惊不已到回神、愤怒、难过种种情绪如洪水猛兽袭击一般,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