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殷元绛离开的背影,谢敛心眼中暗藏深意,踱步到窗前掩上小窗,又关了门,方才开口:“说。”
“少主,适才您与殷小姐谈话之际,宋文邕在屋外窥视,可要属下去探查一番?”
话音起,暗中便走出来一人,此人名为陈立,自幼便跟在谢敛心身边,随着他进了殷府,藏身暗处,只为护卫谢敛心安全。
此地到底比不上山庄,人心险恶,陈立自幼便知晓,宋文邕那般鬼鬼祟祟,难保有其他用心。
“不必。”谢敛心摆手拒绝,冷声道:“正事要紧,勿要耽搁。”
陈立有些迟疑,顿了顿才道:“那属下给大山传信,让他走一趟。”
闻言,谢敛心不由得笑了:“这殷府于你而言都犹如无人之境,何须担忧?”
陈立一想也是,只得放心去办事了。
与此同时,宋文邕并不知他的行踪已被陈立发现且报给了谢敛心,看到殷元绛离开,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在园子里叫住了她。
“殷姑娘,留步。”
闻言,殷元绛脚步未停,反而走得更快了些,玉棋都险些跟不上。
宋文邕见状,暗自咬牙,几步上前将人拦住。
殷元绛顿时后退了几步,冷脸呵斥:“宋公子这是何意?望请自重。”
‘自重’二字被她咬的极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脸上的不虞。
玉棋更是上前,将二人拦开。
宋文邕只得赔礼道歉:“惊扰姑娘,是在下的不是,但文邕并无恶意,知晓那日唐突了姑娘,特地来与你赔罪,望姑娘见谅则个。”
“这话宋公子已说过,倒不必反复倒腾,如无他事,宋公子自便。”
说罢,殷元绛便要离开,与他言语都觉得恶心,实在不想与之奉承。
宋文邕却再次将人拦下:“殷姑娘,在下是真心想为过失赔礼道歉,听闻春江湖风景一绝,为表诚心,相邀姑娘一道泛舟游湖,还请姑娘赏脸。”
“宋公子好兴致。”殷元绛一脸讥笑:“秋闱当前,不想着温书备考,竟还有心思泛舟游湖,若是只想着花天酒地,不思进取,趁早回家去吧!恕本姑娘概不奉陪!”
随即,推开宋文邕大步离开,走得远了,这才扯下腰间的手帕,将接触过宋文邕的手指擦了又擦,递给玉棋,吩咐她将其烧了。
但凡宋文邕沾染过,她都觉得恶心,自是不会再用。
这一幕,皆数落入宋文邕眼中,只觉得难堪至极,心里再次升腾起一股无名火。
殷元绛,可当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既如此,先放一放也使得,自古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讨得了殷父的欢心,他也能达成所愿。
是以,宋文邕平息了怒火,回到住处,带上写好的文章,去了殷父住处。
玉棋亦步亦趋跟上,忍不住问:“小姐,您为何对宋公子避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