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看向衣裙渗血的李静姝,将她扶了起来:“据我所知,三姑母正值擢升兵部尚书的紧要关头,当今圣上素有贤名,若知晓你如此对待妻女,只怕姑父在他心中印象只会大打折扣。”
“再者,静姝堂妹要给长公主做伴读,若身上带伤,长公主追问下来,三姑父你常年殴打妻女之事,必然人尽皆知!”
三姑父与三姑母毕竟是李府的人,眼下只能用名声来压李全。
待她改日再寻巧计,好好处置李全。
李全被扶云卿绵里藏针的警告,虽不再打人,却指着扶芸泄怒火骂道:
“没用的东西!再生不出来儿子,老子迟早休了你!我李府偌大家产,绝不能没有儿子继承!母猪还能下一窝公崽,你呢?!”
“你家是有皇位继承吗?你非得生儿子。”扶云卿眼底有着戏谑,讥讽道,“你七房妾室,怎么全都多年无孕?”
“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扶云卿你怎么说话的!”李全紧紧皱眉,眼中隐有暴怒,“身为你三姑父,我非得替你死去的爹娘,好好收拾你一顿!教教你该怎么说话——”
“道歉!”扶云卿啪一声,怒然扬鞭,长鞭蓄力无穷,在上擦出几丝转瞬即逝的火花!
骇得李全后退一步!
“向我三姑母道歉!”扶云卿道,“你凭什么如此折辱她?凭什么鞭打她?她是你的结之妻!”
“我道歉?”李全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长鞭在扶云卿仿佛成了势如破竹的锐气,灌入内力之后,长鞭所过之处,皆带起凌厉杀气,直指李全:
“你若不道歉,我有的是法子,让你道歉。”
“一,我逼你道歉。”
“二,我到皇后那里,状告你殴打妻女。”
“李大人,你选哪个!?”
李全咬牙切齿,权衡利弊之后,铁青着脸道:“绝不可能——”
他话未说完,扶云卿一鞭子抽裂了他鞋后跟。
“李大人不要这样瞪着我,我是正当防卫,是见义勇为,是保护堂妹与姑母。就算我今日一鞭子误伤了李大人,李大人敢去告官,说我打你吗?”
“你不敢!因为一旦告官,你殴打妻儿之事便会传遍朝野!你苦心伪装的仁义之名,便会不攻自破!”
李全鞋跟裂开,破有些心惊胆颤,咬牙道:“这回确实是我酒后糊涂,扶芸,你知道的,我这这几年,不喝酒不会打人。”
扶芸从未听过李全的道歉,攥紧衣角,有些不知所措点头:“你、你以后改了就行。”
“好,放心,我肯定会改。”李全誓道,“肯定不会打你。”
李静姝和扶芸站在扶云卿身后,听了李全的道歉,这才小心翼翼走上前。
待李全离开,扶芸眼眶湿润,对扶云卿说道:“云卿,你父亲死后,只有你护着我。”
“姑母不也在护着我吗?”扶云卿指的是她在老夫人面前维护自己。
扶芸叹气道:“我哪里谈得上护你?你被扶庭袁氏欺负时,我竟半点不知,真是愧对你父亲,也对你愧疚……”
“都过去啦。”扶云卿说道。
李静姝目光中还残余着方才对李全的恐惧,回过神后,眼角挂着泪,对扶云卿说道:“多谢阿姐出手相助。”
“你我本是姐妹,何必言谢。”
扶云卿又与扶芸话了几句家常,不经意问道:“静姝,明日是长公主择选伴读的日子吧?”
“是的。”李静姝点头,眼底有些怯懦犹豫,“我因与长公主有过几分际遇,被她内定选为伴读,其实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深宫人心叵测,以我的性子只怕会被人欺负,不如长姐代替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