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辭就能了?」
「最起碼你還在盛勢做你的副總裁。」
「你就直說你看不上我們這幾個後的。你最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前任夫人生的那幾個。」傅越之嗤笑,低頭將棋子一個個歸位,緊繃的指骨透露出強忍的情緒,「你在樓下叫我上來時,我就猜到你會說什麼,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只差最後一顆棋子歸位,但他的情緒似乎達到頂點,攥著那枚「將」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眼前蒼老的男人,嗤笑:「你的心從來都是偏的。」
他自虐一般攥緊掌心,棋子留下烙印一樣的印記,皮膚緊緊包裹骨骼發出的聲音清晰可聞。
傅秋序嘆氣,「如果你看到的只有我對別人的好,我無話可說。」
上一次這樣面對面談話是什麼時候,傅越之已經記不清楚了。印象中那時老頭子精神矍鑠,臉上還沒有這麼多皺紋,頭髮也比現在濃密漆黑。
只是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傅宴初夫婦去世後,老頭子好像產生了什麼執念,將所有心血都放在了傅雪辭身上,也難以避免地忽略了其他人的付出。
「隔輩親可以理解,再說阿辭是老爺子唯一的孫子,將位置交給他天經地義。」
傅越之心情不好找程仲霖喝酒。喝醉了話也多,不知不覺就說起了這些事。
程仲霖拍拍肩膀勸他寬心,「以前傅宴初在世的時候,老爺子也偏心他,可能是將期望都轉到阿辭身上了吧。」
「誰看不出來他對傅宴初的死耿耿於懷。」傅越之晃著手裡的杯子,哂笑,「這麼多年過去,還認為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程仲霖一愣,立刻問:「車禍不是意外?那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就算不是意外,都十年了,還能留下什麼證據嗎?」
「說的也是。」程仲霖垂下眼眸喝酒,「老爺子這是有心病了。」
「他有心病,我就成了出氣筒。」
在會上被傅雪辭罵,回到家還要被老頭子罵。越想越不平衡,傅越之仰起頭一口喝掉杯里的酒。
程仲霖拍拍他肩膀,「彆氣了,這件事交給我。」
傅越之挑挑眉頭,以眼神詢問。
「你別管了,反正不會動傅家任何人。」他低聲笑,「就當給你那個侄子一個警告。」
程兮瑤的事他心裡也憋著一股氣,正好借花獻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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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起得快消退得也快,幾天後事情終於告一段落。
遇青第一批運動系列的冬裝已經做出成品,蘇卿又開始兩頭跑。
這天下午剛回到總公司,就在電梯口撞見傅雪辭帶著方逸行要出門。
「去見長河林總?」她伸手為他們擋住電梯門。
方逸行連忙接過這個工作,應到:「是的,約了晚飯。」
傅雪辭想抬手幫她整理臉頰凌亂的髮絲,在蘇卿眼神警告下,抬起的手拐個彎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你好好休息,我帶小方去。」
「好的。」蘇卿踏出電梯,提醒到,「讓傅總少喝酒。」
方逸行比了一個ok的手勢,「放心吧,蘇助理。」
電梯緩緩下行,數字在沉默中慢慢變化,方逸行沒話找話,「蘇助理工作能力真沒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