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好吃嗎?」他問。
「好吃,今年的好像特別甜。」
安靜幾秒,他又問:「最近吃得好睡得香嗎?」
蘇卿老老實實點頭,「一切都很好。」
工作那麼忙,基本上都沒什麼閒暇時間,當然一躺下就能睡著。
傅雪辭眼色沉沉,嘴角也向下耷拉,「我沒有草莓吃。」
「嗯?去買呀。」法國不會連草莓都沒有吧。
「我還吃不好睡不好。」
語氣多多少少有點幽怨了。蘇卿咽下最後一顆草莓,微微坐正身子,認真仔細地看了看他,好像黑眼圈有點明顯。
「等你回來我送你瓶眼霜擦吧,男人也是要保養的。」溫迎最近談了場姐弟戀,前幾天還帶著小男友一起吃了頓飯,蘇卿沒多想,隨口說,「不然要比不上二十來歲的小鮮肉了。」
分開這麼久,傅雪辭本來就焦慮,聽見這些話瞬間產生了嚴重的危機感,「哪來的小鮮肉?」
「溫迎的男朋友。體校畢業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壯,」她抬手比了一下高度,「像座山一樣……」
「蘇卿,少關注別人男朋友,你要多想一想自己的男朋友。」傅總一臉幽怨,「你好像一點都不想我。」
分開這麼長時間,她好像越來越快樂。怎麼可以這樣,他想她想得都快瘋了。
傅雪辭的醋意總是來得猝不及防和莫名其妙,蘇卿慢慢習慣了,似乎也還挺享受。每次這個時候,他都像個求關心的幼稚鬼。
「我怎麼不想你。我昨天做夢還夢見你了好不好。」她哄人總是有一手,湊近了屏幕沖他嬌俏地笑,「你在夢裡嫌棄熱點君和螺紋君尺寸太小。」
她沒有胡編亂造,是真的做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夢。也不知是否聖誕時那件事沒有按照計劃完成,所以時不時在夢裡提上日程。
傅雪辭反應了好一會兒,忽然血氣上涌。屏幕里的他喉結一下一下滾著,眼色也變得無比深邃炙熱。
「等回去試一試。」
二月初,離過年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在無比忙碌的生活和工作中,蘇卿提前來了月經。大概是這陣子太過操勞,這次肚子疼得難以忍受,好像有一把電鑽一直在鑽小腹那一塊肉。
實在扛不住,她將手裡的工作交代出去,提前回家休息。從中午睡到晚上,裹在衣服里的熱水袋已經涼透。
醒來時肚子已經不怎麼疼了,就是開始鼻塞頭痛。應該是免疫力降低,染上了風寒。
簡單在飯店叫了一份晚餐,順帶點了一份紅糖煮蛋。吃完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簡訊鈴聲撬起了沉重的眼皮。蘇卿抱著被子伸手從茶几上夠到手機。傅雪辭發來黑桃、紅桃、梅花、方片四個小表情:【公主請套圈。】
蘇卿還蠻喜歡這種小情,也願意陪他玩。抻了個懶腰讓自己精神起來,從表情包里找到個圓圈丟出去:【我套到什麼了?】
傅雪辭:【紅心。】
【公主請開門。】
蘇卿怔了怔,連忙丟開被子去開門。寒風在走廊穿過,聲控燈持續亮起幾秒又暗下去。蘇卿一臉失望,無意低頭卻看到地上放著一個巨大的心形禮盒。
這時她才發現,有多麼想念傅雪辭,是任何禮物都彌補不了的失落。
她彎下腰抱起禮盒回客廳,一雙手臂忽然從後面緊緊抱住她。
蘇卿嚇得叫了一聲,沒等回頭先聞到熟悉的沉香味道,寒冬的冰冷漸漸被炙熱的體溫取代。
熟悉的氣息和懷抱,總是能讓她分外安心。她舒了口氣,佯裝生氣地轉過臉,「你嚇我一跳。」
「讓我看看你跳了多高。」傅雪辭拿開那個礙事的禮盒,不等蘇卿反應就鉗住她的腰,像抱小孩一樣豎著抱起她,「嗯,再高一點可以從我頭上扣籃了。」
他身上還攜著寒冬的冰涼,細小的雪粒不用多久就化成水珠,映得黑色大衣亮晶晶一片。
「多謝傅總助我一臂之力。」蘇卿像只樹袋熊,手腳並用攀附在他身上,笑眯眯看著他冷峻的眉,多情又溫柔的眼,沒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歡迎回家。」
傅雪辭就這麼讓她掛在身上,邊走邊扣住她後腦。蘇卿連連搖頭,裝可憐吸吸鼻子說:「來例假免疫力低,染上風寒了。你別親我,再傳染給你。」
「傳染就傳染。」他將她壓向自己,抬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天知道他盼了多久。就像一棵樹,一塊田地在乾旱的天氣盼一場雨。
澆透了,淋夠了,才能活下去。
蘇卿不方便,還不舒服,傅雪辭再難受也得忍著。當晚分別洗了個澡,兩人在床上相擁而眠。
第二日一早有人送來營養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保健品和暖宮貼,傅雪辭研究了一會兒說明,撕開一袋遞過來。
「貼著會舒服一點。」
「你哪搞來這些東西的?」說著她掀開衣擺。
傅雪辭低眉順目地幫她貼上去,「你忘了我從李阿姨那裡學來的。」
這算是融會貫通學以致用了。蘇卿彎彎嘴角,用一個吻做獎勵。
吃完飯,她開始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拆昨天收到的禮物。
傅雪辭收拾好餐桌回來,就看到這個場景。當即皺起眉頭,隨手拿過自己的大衣疊成幾折讓她墊在屁股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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