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妤面容微敛,声音却坚定如铁:“即使我已出嫁,仍旧是侯府长房的嫡女。
父亲卧病在床,幼弟又遭受禁言之罚。
此时此刻,若我不站出来维护家族的颜面,难道还要依赖你这样一个处处逃避、不愿面对现实的妹妹吗?”
这话,既是对妹妹的指责,也是对自己身份和责任的坚守。
“你……”
萧雁秋气得脸色如同冬日初雪,一片苍白,那紧抿的唇线透露出她内心翻腾的怒海。
周遭环境的缟素之色似乎成了唯一的冷静剂,压抑着她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让她无法在此刻与萧元妤公开对峙,将一场家庭纷争在众目睽睽之下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是怕姜家的风波不够大,想把整个姜家都拖入那无底的漩涡深渊吗?”
她的话语虽然保持了平和的音量,但每个字都似锋利的冰锥,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意味,穿透空气,直击人心。
四周的氛围因此一凛,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萧雁秋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胸中怒焰按下,身体微颤,却依然保持着尊贵的姿态,重新跪坐在那绣花垫上。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身旁显得有些无助的弟弟,那眼神中流露的,是藏不住的失望与不屑,如同寒冰般刺骨。
锦歌不愿在此是非之地多做停留,简单地向6成渊表达了感谢之后,便匆匆踏上了离去的脚步。
然而,刚迈出几许,她的去路就被一阵熟悉的声音叫住。
闻声辨人,锦歌原本淡漠的面庞上竟难得地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
“张妈妈。”
这声呼唤带着一丝依赖与安慰。
张妈妈的手如同干枯的树枝,却紧紧抓住了锦歌,掌心的温暖传递着久违的安全感。
“我不过请了两天假回乡探亲,怎么家中就生了这么多变故?人人都以为是老太爷寿终正寝,哪能想到是大夫人……”
话语至此,张妈妈不禁悲从中来,声音哽咽。
锦歌眼疾手快,轻轻捂住了张妈妈的嘴,眉宇间透出几分警惕。
“这话万万不可随意说出,今日人多眼杂,若是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二小姐那边恐怕又要掀起一番风波了。”
张妈妈闻言,轻轻拍了拍锦歌的手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叹了口气。
“这世上的事,真是难以揣度。
府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料理,我得赶紧回去忙碌了。”
锦歌不舍地想要挽留,语气中满是关切。
“等大夫人出殡事宜过后,二小姐恐要追究责任,泄心头之恨。
张妈妈近来行动务必小心谨慎,别让人抓到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