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金吾衛,自恃身家,對著燕淮耀武揚威,給他一通刁難。
寧知非二話不說把人按著揍了一頓。
事情鬧到小皇帝面前,韋焱一如既往地拉偏架,寧知非沒事,那侍衛白挨一頓揍,被逐了出去。
從此以後金吾衛全員都繞著寧知非走。
韋焱怕燕淮靜下來就開始胡思亂想,但這會聊公事顯然不太合適,就問他跟寧知非相處的事情,問為什麼不給人娶回家,還讓寧知非做個普通侍衛,連個品級都不給他求。
侯府的賀總管都有個從九品,唯有寧知非,跟著燕淮,到現在還是個白身。
韋焱這話又戳到了燕淮的心裡頭,燕淮低聲說:「他不願意。」
「不願意?」韋焱恨鐵不成鋼,「他說不願意就是真的不願意?他這麼聽你的,你強娶了他,他也不會怎麼樣。」
跟發小交流著情感,韋焱又想起自己十幾歲的時候放在心裡的那個人。
那人家大業大,牽扯甚多,自己沒辦法拿對方怎麼辦,燕淮還不能輕輕鬆鬆拿捏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侍衛?
韋焱問完自己都覺得玄幻,竟然有朝一日能跟燕澈然聊情情愛愛。
「聽他的。」燕淮說,「國事聽陛下的,其他事都聽他的。」
而且寧知非說過,如果自己執意娶他,他就只能離開侯府,再也不回來。
燕淮為此做了許久噩夢,午夜夢回總疑心寧知非趁自己睡著時離開,必須要抱緊了身邊人才能睡得安穩。
後來他意識到,只要燕雙還在一天,寧知非就不捨得真走,如此才終於放心下來。
燕雙總擔心自己會成為家裡多餘的那一個,卻不知道如果沒有他,根本不會有這個家。
越聊下去,韋焱越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了解過燕淮。
自己眼前的這個痴情種到底是誰?被奪舍掉了嗎?
韋焱覺得不能被比下去,開始滿嘴跑火車:「你知道我以前喜歡過誰嗎?」
燕淮說:「陛下心裡的人,臣如何猜得到?」
韋家出情種,祖上有過丟下整個後宮守了一輩子亡夫的皇帝,也出過乾脆不要後宮只跟皇后過日子的皇帝,叛道離經很有一手。
但韋焱跟他祖宗們都不太一樣,後宮該有的有,皇子公主該生的生,已經是近四代皇帝里皇子最多的那個。
沒等韋焱說出口,姚子傾就跟著太監打水回來了,要伺候燕淮擦臉。
「算了。」韋焱突然覺得沒勁,「細想沒什麼好說的。」
他不是沒有過想跟一個人兩廂廝守一輩子,無異生之子,相約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