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喝了一些酒,寧知非靠近他,能聞到淡淡的酒味。
「侯爺,難道太醫說你現在能飲酒?」
燕淮略略眯起眼,眉梢帶笑:「就這一回,下次不敢了。好不好……夫人?」
「侯爺喝多了,別亂叫。」
寧知非別過頭,想要往後退半步,拉開與燕淮的距離,卻被燕淮摟住,帶回了懷中。
「知非今夜管著我了。」燕淮低聲說。
「是屬,屬下……是我,僭越了。」寧知非感到臉上突然燥熱,自己身為下人,不該去管主人做了什麼的……他只是關心則亂了。
「別那麼說,我很開心,想你多管管我。」燕淮說,「我和阿雙,都願意被你管著。」
提到燕雙,寧知非神色染上落寞,小聲在燕淮耳邊問道:「侯爺,咱們什麼時候能回汴梁?我想阿雙了。」
從燕雙出生,他就沒有和燕雙分開過這樣久。
寧知非想,原來自己竟也這樣貪心,到墨京的以後,發了瘋的想見侯爺,可見過侯爺之後,竟沒有心滿意足,又不停惦念著少爺。
怕他不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欺負,怕天冷他不知道多加衣服,怕沒長輩看著他會不好好吃飯。
也想著今天中秋團圓的日子,侯爺為了自己隻身跑到邊陲,留少爺一個在汴梁,他會不會難過?
燕淮心頭一熱,手掌附到寧知非的後腦,將他按到自己肩膀上,輕聲說:「先去趟遼國,有事要替陛下問問他們的恆王殿下。最多半個月,半個月以後,保證讓你見到咱們的阿雙。」
第36章36薩滿
中秋一過,寧知非他們就要啟程前往遼國都城上京。
遼國與南平並不遠,抵達上京不過幾日路程。
顧信濘換了個易容留在了墨城,說是打算協助落梅,之後兩個人會一起回汴梁。
燕淮並沒有強行留他,只是囑託去回,不要被王府的人察覺到了異樣。
來墨城的時候,燕淮是和使臣隊伍同行,浩浩蕩蕩一堆人。
使臣隊伍還會在墨城留上幾天,燕淮同領隊講好,帶了一輛馬車離開。
越往北方氣候便越發寒冷,燕淮身體一直虛著,睡著的時候比清醒時候多得很多。寧知非心中疑心逐漸起來,覺得燕淮的身體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無礙。
但他到底沒有找到質問的契機,而且落梅允諾會給他解藥的事,令他心中的擔憂少了許多。
羅岱和程鶴遠在外頭駕駛馬車,羅岱總是吵吵嚷嚷的,說不完的話。
程鶴遠不像姚子傾那樣會跟他一唱一和,多數時間都是羅岱一個人說,程鶴遠有一茬沒一茬地回應著。
羅岱話雖不少,但跟姚子傾比還是差了些,聊了半路開始沒話找話,腦子一抽朝著程鶴遠說:「仔細想想,侯爺跟郡主還有婚約,恆王便是侯爺的岳丈了,咱們到了上京,也多少有些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