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川总算冲了过去,双手一把搂着邓长农的腋下,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将他拔了出来。
最后,那三人中间夹着一个孩子的滚在了角落,又哭又笑的。
那孩子的母亲跑了过来,谢都来不及的抱着孩子就跑。
江鸽子对着邓长农他们大喊“走啊”
然而,他们却互相扶着站立在街角,开始帮着维持次序。
何明川笑着冲江鸽子摇摇头。
他拒绝离开,因为,他们的债务还没有还清呢。
江鸽子吸吸气,转身慢慢走到玻璃罩子面前,一拳猛的挥出,捶开罩子,罩子犹如蛛网一般的碎裂开来。
那下方雀跃的力量,就这样灼热,灼热的被释放了出来。
巨大而强烈的热情喷了江鸽子一脸。
他愣了一下,然后将手缓慢的触摸过去,这一下接触,仿若听到来自几百年前的一声叹息,好像有什么在跟他对话。
在说什么呢
那些曾经的杆子爷,那最初扛着它解甲归田的爷们,他的妻子,老母就站在村口等着他们。
一路归心似箭。
见到他,全家一拥而上抱在一起大哭。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岁月更替
那爷们站在杆子下,等待着他陛下的召唤,然而他的陛下已经把他们忘记了。
杆子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几经易主,一直到那个瘦弱的孩童拿着杆子来到泉大混混家门口,作价五十贯,就是它最后的命运。
它是不甘愿的,它始终记得自己与第一代主人的约定,那就是庇佑脚下的土地,一家人要亲亲密密的幸福生活在一起。
可是,人为什么会死呢
为什么来自中州的那股支撑的力量,不再承认它们这些无用的杆子了呢
最初不是承诺过么
它被迫沉睡,一觉醒来却现自己早就更换了无数的主人。
而那些主人却没有守护意志,它拒绝承认,等啊,等啊
一直等到了奇怪的他来了。
它破土而出,跃进江鸽子的手心。
江鸽子提着这根巨大的杆子再次飞跃老戏台,飞跃那些传承了千年的旧居老宅,他于高处俯视这个古城,才现,它是那么的宽广而深邃。
这是家啊。
终于江鸽子在跃到了莲池附近,他站在高处,四下看了看位置,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的他将那根杆子投掷了出去。
杆子出手那一刹那,他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片乱象。
可是,当杆子插入土地,他却觉着一切都尽入掌握,他可以处理好这一切的。
就如八百多年前与最初的主人承诺的那般,是可以守护好的。
那根杆子慢慢呼吸,用尽全力迸出了一颗绿芽绿芽破土而出,一层一层的向天空无所顾忌的就开始了它的向上攀登之路。
然后,它变成了一颗小树生长在银色水面的中心,就像神话传说当中的世界树一般,越来越高,越来越茂盛。
池塘边的人都停止了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颗焕绿意的树木向上攀升,它充满力量,无限增高扩大,它尽力舒展着,想把一切都保护在它的枝桠之下。
然而,它又忽停顿了下来
毕竟,这也就是一根曾经沾染承诺,有着一丝丝王气的小杆子,虽有苍天大树的凌云之志,可它也有力竭之时。
江鸽子站在高处看着它,终于他还是叹息了一声说“这是没蓝了么”
他飞身跃到树枝顶端,盘膝坐下,然后开始蒙。
他四处滑稽的比划了几下手掌,话说,树木的背心在哪儿要像电视剧那样,双掌一推,度气么
乱想什么呢他反手拍了自己几巴掌。
水池里的水与水银咕嘟咕嘟的翻滚着。
水水
是呀水
水是万物之源,与水相似
江鸽子脑中灵光一闪,忽果断的举起自己的手腕,一低头咬开自己的手腕动脉,掰断身边的绿树嫩芽,将自己的伤口与树木切口连接在一处。
周松淳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