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花狠叨叨的瞪他“你管我姓什么今儿是我薛师叔下葬的日子,都耽误了他一辈子了怎么今儿还要耽误他的好时辰不成我说大都督这可是北燕的国土,你还以为这是你做军阀那会儿你想砸了谁的班子就砸了谁的班子,想祸害谁就活该谁,想缝了谁的眼睛你就”
商弈提高声调,喊了一声“闭嘴”
他喊完,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哀求说“我与你六顺班也有早年的交情,丫头,你让开让我过去成不”
“不成除非你踏着我尸过去”
两代人的恩怨让这大妞说话咬牙切齿的,毛尖过来拉住白班主的手,微微的摇摇头。
杆子爷吩咐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冲突,谁受伤都不好。
商弈身形狼狈的晃悠着,他心里是有一万种解释的,在这些解释里,他都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无辜,然而他跟一个小辈儿说那些事儿有意思么
没意思啊现在什么都没了,说那么多没意义了。
他不想说,就强压了一辈子的暴脾气对白兰花说“丫头,我跟你爹都认识,说起来也也是故人你你既然说是你师叔的好时辰,你你让我过去看看他,我就看一眼”
说到这里,他踉跄着扶着自己的随从跪下了。
白兰花顿时愣了。
商弈抬脸看着她哀求“丫头我知道我有罪,我也不指望他原谅我你,你们也不用原谅我你让我过去好不好他阿亭胆小,你让我过去给他开道好不好,你让我过去,我给他铺路给他开道,我给他做牛做马做人轿,我对不住他”
这老头满嘴寻死的意思,白兰花这就不敢拦了,六顺班刚从泥窝里爬起来,她还有一家大小要照顾。
这糟老头子要死在这里可咋办。
江鸽子咳嗽了一声,努力做出平静的表情往商弈那边走。知道么他现在好想笑。
薛班主那老家伙,正躲在他身后捂着脸,念经一般的说“毁了,毁了,毁了我什么都看不到,毁了,毁了这是谁这老皱皮的橘儿他是谁啊”
嗨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你不是也老过么
商弈见江鸽子过来,他自然是不能给他跪的。所以他扶着随从的手站起来,看着江鸽子道“亲王殿下。”
江鸽子摆手,挺随意的说“嗨,什么殿下,就是个乡下穷杆子,您这是来祭祀的我谢谢您,可今儿时辰过了,您能让我们给长辈办完丧事儿再说么”
商弈慢悠悠的行礼,他是强忍着就地去死的心思,百般忍耐的江鸽子道“殿下,我知道您心里想什么,可您知道么,今儿这场葬礼,怎么轮也不是你们的事儿,这葬礼,是该死我来办的”
江鸽子闻言一愣,抬眼与他对视。
商弈却满目留恋的看向五彩大棺说“您恐怕不知道吧,在中州墓园,他早就有地方了我一直以为,呵”
他仰天无声的悲笑“呵我一直以为那是他,几十年了,啊几十年了我年年拜的那是谁啊”
这话信息太多,江鸽子听的有些细思极恐啊。
山下那老头终于冲了上来,他本想过来,可当他看到薛班主那口棺材,他就被吓住了。
他轻轻啊了一声,就往后倒着走了两步。
江鸽子又想笑了。
没办法,老班主兴奋极了,他飘到这老头面前,先是认真看看他,许是早就忘记这个人的样子了,他要认上半天才能认出来这人是谁。
“夏晓桥是你呀,这就是你要的日子你可笑死我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还指着他跑的太急,脱开一半的假套子笑的那叫个畅快“夏晓桥,夏娇儿你秃了啊哈哈哈你看你这个样子,你是那没退了毛儿的老猴子么,哈哈哈”
他笑的那么开心,江鸽子都不想提醒他了,老班主啊,收敛点儿吧,你可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啊。
商弈看江鸽子看向夏晓桥,他以为江鸽子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事儿呢,他就摆摆手让人强带这老头儿下去。
夏老头儿双脚悬空真跟个猿猴一般的被人提留走了。
他本来身形就不大,又动了一辈子心眼子,提心吊胆半辈子,相由心生他就变不好。
等到离的远了,夏老头才又狰狞的喊了起来。
“商老四你对得起我,呜呜我伺候了你一辈子啊,人有几个一辈子,商老四,你回来商老四”
等到那边走远了,商弈这才回头双目赤红的对江鸽子道“殿下,我知道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可您知道么,就不冲人情,咱今儿就冲法律,那我跟阿亭都是法律上的结契人,您就是把官司打到国际法庭,我是也是受法律庇护的第一继承人”
哈还有这事儿
江鸽子一脸蒙的看向正在哈哈大笑的薛班主。
可薛班主闻言笑声戛然而止。
他好像想起什么的机械回头看向江鸽子,眨巴下好看的眼睛,特别无辜的说“好像是有这个事儿的,有天喝醉了,他拐了我出去我我忘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