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亲生的孩子,这么对待也太……”
“别说了,那傻子看过来了,我们换个地方。”
被叫傻子的少年还在揉着刺痛的眼睛,揉到发红,揉到指间传来湿润的触感,安遥也感同身受地在心底刺痛了一下。
怎么能这么对待亲生儿子,这对父母真是太坏了!
安遥气愤地握起小拳头,并没有他现在就是这个被苛待的孩子的认知。
原身的记忆乏善可陈,每天除了一位安家的老仆人定时给他送饭,剩下的就是一日接一日地在小屋子里发呆,没有人同他交流,也没有人教他识字、学习其它的知识,大家似乎默认了他不仅智力低下,还又聋又哑。后面的记忆像幻灯片飞速转动,直到安家人把他从小屋接出来换上干净漂亮的衣服,坐很长时间的车,来到一间乡下小院。
再之后,安遥就过来了。
记忆中还有很多模糊的地方,安遥姑且画了几个小圈圈,打上一个问号,等以后想起来了再说。
最后是一段莫名奇妙的,以音声形式呈现的记忆。回想起来像是从保安大叔那里听来的小说。
讲的是一个姓司的男人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遭遇背板,人生跌至谷底,这时很多人嘲讽他、羞辱他,让他看尽世间险恶后,发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愤慨,接着奋发图强一路逆袭,狠狠打了欺负他的那些人的脸的故事。
书中时不时用司傲天来称呼他,值得一提的是在他的逆袭路上有无数美女相伴,多个或优秀或美丽的女人都想成为他的伴侣,但他全都拒绝了,只因他身边有一个反派为了羞辱他强行让他娶的男性妻子。
这位男妻是司傲天前期的梦魇,是受尽欺辱的开端,也是他彻底下定决心抛弃以前天真的想法,涅槃重生踏上复仇打脸之路的。
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安遥把白纸翻了个面,绞尽脑汁回想着:书中男主称号是司傲天,而司煜深恰好也姓司。打一个对号。
书里有一个反派对男主很坏,而前两天司煜深说他们身边一直有个坏人等着抓他们。打一个对号。
书前期男主在乡村生活,遇见的第一个女生姓成,是村里的村花,这个不需细想,安遥快速打了个对号。
还有书里那个男妻姓安,而自己叫安遥;书里男主被迫结婚,他穿来第一天司煜深说他们的婚姻是有合同的,他们早晚会离婚;书里男主在乡下住了一个月里就搬去镇里了,司煜深多次提到他住段时间就会搬走……对号,对号,对号。
书里说,司傲天和安姓炮灰男妻的婚姻是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安遥画下两个等号。
司傲天和安姓男妻。
司煜深和我。
完了完了……
安遥放下手中的笔,吃惊地捂住嘴,不可置信地想:
书中那个下场凄惨的炮灰男妻好像是我。
怎么办,第一次穿书就穿成个结局悲惨的人物。
而且炮灰是什么意思?
安遥不太灵光的小脑袋充满疑惑。
他想煜深每天看上去心情很好呀,怎么在书里这么生气呢,真是搞不懂。
“哥哥!”
屋外传来宋星由远及近的呼喊,还伴随着一声尾音婉转的喵叫,一人一猫都是自来熟的性子,来得次数多了现在进院子跟回自己家似的。
“酥酥不在家吗?”宋星视线扫了一圈没看到司煜深,倒是看见安遥摆在地上的大圈套小圈,问:“哥哥你在画什么?”
“我在想……怎么活得久一点。”
第一次当炮灰,挺突然的,也没什么经验。
宋星顿感莫名其妙,他问:“哥哥是不是病严重了?”又把手里提的玻璃罐子放到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道:“吃点黄桃罐头吧,我们这的人感冒都吃这个,好得快。”
安遥很快被黄澄澄的罐子吸引去注意力,他拿起来转了转,只见几块黄桃随着力度在汤汁中摆动,“这里面加了药吗?”
“没有,就是普通的罐头。”宋星解释道:“怎么说呢,就是图个心理作用,类似于讨彩头。”
安遥听得似懂非懂,他放下罐子,招呼宋星去厨房,“煜深的朋友带了很多零食过来,你挑些带回去吧。”
宋星听到零食眸光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扁扁嘴道:“不了,我姥姥不让我吃太多零食。”
安遥听到笑了一下,说:“好巧,煜深也这么说我。”他想了想,“那要不你就在这吃吧,反正你姥姥不在,煜深也不在。”
“好呀,但是干吃也太无聊了,你这能不能看剧、综艺、动画片之类的?”
“可以的。”安遥把平时吃饭的桌子搬去了司煜深房间,支在床边,在桌上摆了满满的零食,又开了两罐冰镇可乐。
最后他把平时用来看动画的平板打开,递给宋星,“你想要看什么,选一个吧。”
宋星在平板上点了没一会儿,就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呼,“你怎么每个视频软件都开了年度会员啊!”
正在拆薯片包装的安遥动作顿了下,眨眨眼问:“是煜深办的,他说这样用起来方便些,这些很贵吗?”
宋星咬咬牙,发出声世俗的感慨:“有钱可真好。”
两人坐在床边,吃着零食,喝着冰镇可乐,吹着风扇,看着最新的搞笑综艺。
而被他们羡慕的有钱人本人,这会儿还在路上奔波。
绥安村距离北城机场有几十公里,山路不好走,司煜深和郁青两人坐了一上午的车,才刚抵达北城机场,待办完登机手续走进贵宾休息室,已经是午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