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爱慕你很久了。”面具人顿了顿,道:“我喜欢你。”
如果说之前乌行白向他告白,最后强行压着他成亲,季观棋觉得荒谬,那现在季观棋只觉得对方是在拿他做消遣。
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声调都冷淡了几分,道:“请宗主不要开玩笑。”
“本座从不开玩笑,本座可以对着天道起誓。”面具人眼神温和,带着笑意,道:“本座要和你成亲,婚期已定,就在三日之后,到时必然遍邀修真界各大宗门,,如今喜帖已经出去了,观棋,你可高兴点了?”
季观棋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除了荒唐之外,他想不出任何的形容了。
“我不能跟你成亲。”季观棋微微垂眸,他收回目光,平静道:“我已经是别人的道侣了。”
“谁?”面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开口问道。
“乌行白。”季观棋回应道。
“……”面具人似乎是有些诧异,他沉默了一下,而后摆手道:“你又不喜欢他,这门亲事便不作数,和他成亲还不如和本座成亲,本座会好好待你。”
“他和你一样,是强迫我的,但既然已成道侣,便不是想要毁约便毁约的。”季观棋扯动了一下唇角,道:“更何况,我活不了多久了,你和我成为道侣,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面具下的人脸色沉了沉,他道:“你受伤?伤的很严重?”
“不是。”季观棋一直在观察对方,他似乎是想要透过这个面具,看破面具下到底是谁,道:“不过你既然想要和我成为道侣,却从头到尾都戴着面具,没有半点真心。”
面具人愣怔一下,他抬手抚摸上了自己的面具,道:“你想看看?”
“嗯。”季观棋应道,他倒是没想到面具人竟然愿意给他看面具下的真容,然而眼前人却忽然起身道:“那你说,你喜欢我,愿意和我成亲。”
“……”季观棋觉得眼前人的性格是真的很熟悉。
“算了,知道你不想说,但是你和许剑三比试的时候伤的太重,昏睡了三天才醒,身上伤处不少,特别是右臂……”提起这个,面具人眼神阴冷了一瞬,而后道:“险些伤及筋骨了。”
“险些……那就是侥幸没有伤到筋骨。”季观棋靠着,他的确是有些疲惫,身体不适,微微阖眼道:“随便你。”
反正他快死了,现在估计这人以为他开玩笑。
面具人总觉得季观棋的状态不太对劲,他起身上前,就想握住对方的手腕,查探一下伤势,却不想季观棋眼神微微一凛,抬手便要去摘下面具人的面具,然而对方反应度极快,轻而易举便挡住了。
“这翻作为可不是君子剑所为。”面具人略微挑眉,道:“观棋。”
季观棋一招不中便知道对方的实力恐怕远在自己之上,他靠着床头,胸口处的钝疼还在持续,并不理会眼前人说些什么,任由对方有些聒噪地在一旁说话。
“你说你和乌行白成亲了,可本座却从未听过,你莫不是诓我的?”面具人笑着道:“乌行白受了重伤,是本座的手下败将,你与其与他成亲,不如和本座在一起。”
季观棋依旧不说话。
“哎,观棋。”面具人絮絮叨叨许久,还要继续说的时候,季观棋却微微皱眉,而后忽然伸手推开了他,一口血吐了出来,脸色猛然煞白,面具人本来还在乐呵呵地和季观棋说着话,骤然见到对方吐血,顿时脸色微变,立刻上前将人揽到怀中,灵力倾泄,涌入了季观棋的体内,为他疗伤。
“观棋,你别动。”面具人轻轻摁着季观棋的肩头,防止他乱动,目光落在了季观棋胸前的伤处,隐隐往外渗血,道:“没事的,有我在。”
季观棋还是太累了,那一战消耗了他太多的灵力,经脉里灵力几乎干涸,而后又身受重伤,浑身浴血,才将养几天,刚刚醒来就被这人拉着说话,整个人疲惫不堪,没一会儿就靠着昏睡过去。
“观棋。”面具人在确定季观棋已经睡过去之后,他抬手轻轻擦拭了对方唇角残留的血痕,哑声道:“还有三天,就不疼了。”
还有三天,他就能让季观棋实现完完全全的重生,再也不用受天道挟制,不用承受天谴带来的不安与痛苦。
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乌行白自己的模样。
他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季观棋的唇角,而后将头埋在了季观棋的颈窝,小声道:“第二次成亲,上次不够隆重,这次给你补上,不过这次我死了,咱们的道侣关系就解除了,你等会我,我还会给你第三次的。”
“如果你不喜欢乌行白,那我就是李行舟,你不喜欢李行舟,那我就是面具人,你喜欢谁,我就是谁。”他轻声说道:“你不能喜欢除我以外的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骗你的。”乌行白顿了顿,补充道:“我没动你在乎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