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翁主。”齐公公回过神来,这才对着五翁主拜了拜。
结合越国公曾对自己提过的,这个五翁主应当是宣和帝最小的翁主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后妃所生。
五翁主摆摆手,“免礼。”他看了看齐公公,又看了看墨珣。他从墨珣的衣着纹路上能判断出墨珣并不是宗室,但又穿的不是内监服,不免有些好奇。“你们这是去哪?”
“奴才奉皇上的命令带墨公子往摛藻堂去。”齐公公被五翁主这么一问,也不再纠缠。这小太监是五翁主那边的人,就算只是个小太监,他也不能够当着五翁主的面罚。
“墨公子?”五翁主又转而去打量墨珣,“打哪来的?”
齐公公如实回话道:“墨公子为越国公的干孙儿。”
五翁主“哦”了一声,刚要再问,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便小声提醒道:“翁主,先生那边恐怕要等急了。”
“糟了!”五翁主猛地想起自己还要去上课,忙冲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喊了句,“阿多快跟上。”话音一落,也不在管什么越国公的孙子了,这就提起下摆迈开腿又要跑。
“翁主慢些!”小太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翁主哪顾得上慢,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嘶!”
“翁主怎么了?”齐公公一听这喊声,也吓了一跳,急忙紧着两步上去扶住他。
“我脚崴了。”五翁主皱着一张脸,就着齐公公的搀扶,坐到了甬路旁布置的石凳上。
“小多子快去请御医!”齐公公让跟在五翁主身边的小太监去请御医来看,自己则守在五翁主身边。虽然身处后宫之中,但也没有丢下主子一个人的道理。这么说完,齐公公一抬头看到墨珣,又觉得不妥。墨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陪自己在这里守着,让皇上等吧?这么想着,齐公公又对小太监补了一句,“路上若是见着其他公公,尽可叫来。”
小太监赶忙称“是”,这就要去喊人。
“阿多!”五翁主喊了一声,见小太监停住之后,便张口对齐公公说:“齐公公还是赶紧带墨公子去摛藻堂吧,免得让父皇等了。”
“可是……翁主您……”齐公公并不赞同。
墨珣也不吭声,只打量着五翁主的反应。除却一开始皱着脸之外,被扶着坐下时明明就是松了口气,而且眼里满是狡黠,看起来仿佛是因为迟到了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拉着齐公公与自己作证,证明他脚崴了。
五翁主忙摆手,想让齐公公带着墨珣赶紧走,“我不碍事,在这儿坐会儿就好,父皇要紧。”
墨珣耳朵动了动,似乎有好些人过来了。
“朕怎么要紧了?”
齐公公反应快得很,就算没见着人,但敢自称“朕”的,除了宣和帝也没别人了。他循着声源,头都没抬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奴才拜见皇上。”
墨珣愣了一下,而跟在宣和帝身后的越国公忙伸手比划了一下,墨珣这才跟着跪下了。“草民拜见皇上。”
五翁主一见宣和帝,也不再喊疼了,立刻从石凳上起身,跪到了地上,“儿臣拜见父皇。”
“都起来吧。”
墨珣能看到眼前宣和帝龙袍的长袖微微动了一下,而后宣和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他从地上起来之后没再乱动,只站直了身子等着宣和帝说话。墨珣感觉到宣和帝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转而笑着对五翁主说:“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御花园里?”
五翁主赧然地凑上去,“启禀父皇,儿臣适才险些摔了。”
“噢?摔哪了?”宣和帝笑容未退,语气中夹杂的笑意不减,“怎么不唤太医过来检查检查?”
“呃……也不是特别严重,脚下踩歪,崴了一下。”
宣和帝“嗯”了一声,思索片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如就允你三个月不用上早课,如何?”
五翁主刚要说“好”,却一抬头见宣和帝满脸促狭,立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行了。”宣和帝广袖一挥,“别在这儿瞎晃悠,上你的课去。”
五翁主得了宣和帝的话,也不再装脚疼了,忙一个“儿臣告退”,便招了小太监一溜烟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