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在陷入梦境中还有浑身抽搐,自残的现象,脸上泛青,瞳孔缩小。”林介慎次郎从电脑里调出一段视频好让泉众二了解的更清楚,“一般这种情况短则几分钟,长的话可以持续两三个小时以上。”
泉众二看着被死死绑在病床上不断痛苦挣扎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好像一次次处在濒死的边缘一样。”
“你这么形容也没错。”林介慎次郎撑着下巴一副没有正经坐相的看着泉众二提醒道:“我怀疑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催眠,这种催眠法和我在国外参加过的交流会上的很像。”
“在本来的催眠方法基础上给被催眠者用上能操控梦境的仪器,你知道的。”
泉众二抬起头,他看着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的林介慎次郎,只有在提起自己家庭的时候他才显露出,属于林家二少爷的感觉。
“我家老头子不是良民,早些年我没有打算学医的时候,家里也养了一些医生,有些基本都是暗处里找到的。”林介慎次郎表情上露出一丝嘲讽,“虽然我现在和家里断绝关系,但那边的事情我还是打听的到一些的。”
“你要小心啊,小学弟。”林介慎次郎翘着二郎腿,脸上还挂着胡渣的模样活脱脱一个颓废大龄青年,“我听到了蜘蛛的风声。”
“你怀疑这个病人和蜘蛛有关?”泉众二压低声音,双手交握在一起。“近几年动物园的活动范围不都在国外,是有什么消息让他们来到日本?”
“不是动物园。”林介慎次郎看了一眼泉众二,眼中包含着的是泉众二所不能动的意识,“是乌鸦。”
“蜘蛛虽然算是属于动物园那边的组织成员,但你忘了吗?他也只是动物园花重金雇来的杀手。在两方没有冲突的情况下,蜘蛛当然不会和金钱过不去。”
“你的意思是?”泉众二抬起眼,他看着林介慎次郎有些凝重的表情半开玩笑的问到:“总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你觉得的呢?泉、警、官?”三个字被林介慎次郎喊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知不知道当我在悬赏网站上查到你的名字时差被吓出心脏病吗?”
“我的名字?”泉众二思考了一会问出一个想让林介慎次郎动手打人的问题,“我的脑袋值不值钱?”
“六百万日元。”林介慎次郎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句,“不过一台设备的钱,我帮你出了。”
“撤掉了?”
“拿钱找人撤掉了。”
“你可给我小心的。”林介慎次郎狠狠的咬碎口中的薄荷糖,看着泉众二名字带着警告,“目前还没有办法得到是哪边的人挂了你的悬赏,近期稍微离开一点时间。”
“嗯嗯嗯。”泉众二点了点头,头顶的呆毛也随着他的动作点了几下,“刚好我最近要去外地出差,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真可惜本来还想去警校的毕业典礼上看看后辈们的。”
泉众二摊了摊手,脸上挂着遗憾的表情。
“得了吧你。”林介慎次郎一点也不吃他这套,“你的主要目标不过是那五个小鬼罢了,怎么?”余光观察到泉众二欲言又止的表情,林介慎次郎分过一个眼神,“挖人没有成功。”
“啊,被拒绝了。”呆毛随着主人失落的心情,下垂了一些,“有两个被公安看上看,还有两个对爆物处理班更感兴趣,恐怕只有伊达君会选择来搜查一课。”
林介慎次郎眼神漂移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泉众二在那五人入学的时候就暗搓搓盯上人家的事情,但这事情结果非人力可以控制。
“不过也没关系,我会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爆物处理班也挺不错,起码工作量要轻松些。”泉众二弯了弯眼睛,问起另一个问题:“蜘蛛的催眠通过外力可以清醒,那么如果当梦境被仪器操控,人就只能永远陷在噩梦之中了吗?”
“你得先知道你的噩梦是什么?”
“它分外很多种,日常接收信息反映的、大脑所存储的认知重组的和在你内心深处不愿直视的。”
“在陷人噩梦的时候你要冷静分析它是那一种,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在得到答案后找到控制梦境的人。”林介慎次郎举起手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杀了他。”
————
泉众二闭着眼听着火焰燃烧的声音,再过几分钟这辆车就会爆炸,他还带着干涸血迹的唇角扯出一抹浅笑,浅金色的眼映着火光慢慢睁开。
催眠是通过道具、行为和动作引导人们看到催眠师想让人们看到的,而泉众二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种。仪器的目的不是操控梦境,而是放大恐惧。
所以这场噩梦的操控者,
泉众二笑着举起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