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呈奕起身间,勾带了秦葶身上的锦被,稍稍下移,随之又将她锁骨显在外面。
上面隐隐可见汗珠光泽。
见他眼底蒙上一层旖色,秦葶但知不妙,整个人往锦被中缩了缩。
奈何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何呈奕的身形一俯,整个人沉压下来。
唇被他轻轻扣住,辗转缠磨,与头两次皆不同,这回他唇尖儿上的力道很轻很轻,似在探找,询问。
秦葶少经人事,不懂也不想回应,只干巴巴的躺在那里,明知躲不掉,只是头两次的痛楚让她现在仍记忆深刻,怕的紧,肩膀不由瑟缩起来。
隔着两条锦被,何呈奕仍能感受到她人的紧张,很是难得,他手轻轻抓上秦葶的脖颈,而后试探着捏上她的耳垂。
耳洞上早没了她用以代珰的耳棍,捏上去柔软又厚实。
一步近过一步的侵袭,秦葶的后脑几乎沁入软枕之中。
两条锦被过于碍事,他长手扯去一条。
虽仍然闷的厉害,但在去了其中一条锦被之后,却有一股松快之感。
秦葶推着他的肩,试图将人推开,同前两次一样皆没有半分用处,且她现在身上半分力道也无,就算推搡在他看来也是对他的一种回应。
将人手腕扣住,而后秦葶听到他的唇齿游于自己唇畔脸颊的声响。
软糯。
此刻何成呈的脸正埋于秦葶的颈间,她身上未散的酒气冲入鼻腔中,惹的他似也跟着醉了一场。
“捂了这么久,仍是不出汗,这样病怎么能好?”他含糊着说道。
唇畔传来的气音扑到秦葶耳中,她心下一急,又咳嗽了两声。
何呈奕在这瞬间又似一下子静止了一般,待她这阵咳意平复过去,他才自秦葶肩头抬起脸来。
且看他被这屋里的碳火烤灼的满额的汗,便知这人又在睁眼说瞎话。
他将头压的很低很低,低到两个人几乎快到贴到鼻尖儿,两条胳膊在两侧却绷的笔直,肩骨突起,似要吃人的兽。
见秦葶不再咳嗽了,他才抬起一只手,轻轻抹了她额角的汗渍,而后起身。
秦葶见着眼前骤然一空,还以为他改主意了,正在庆幸之中,谁想下一刻,脚下盖的锦被被掀起,微一侧头,便能看到自己曲起的膝盖骨。
。。。。。。
自小何呈奕便不喜欢吃海物,他口味清淡,嫌弃虾蟹一类的海腥气。
唯这次,他竟觉着还不错,且他有预感,或是吃一次,便会养成习惯。
海鲜里,数得海虹味道长相尤其怪异,浅尝一下,竟也不如他料想那般不能下口。
只是尤其苦了秦葶,有如天崩地裂之感。
于?????她过去十七年当中浅薄的认知里,丝毫没想过还能如此。
如何能这般?
怎么的能这般?
他。。。。。。疯了不成?
一股怪异之感如万马奔腾将她瞬间踏平。
冰天雪地里,淡粉色的梅花含苞待放,被一股股热风吹拂,朵瓣便能随风而舞,时放时收,秦葶阻不了风挠,如同阻不了花何时开放,就似连长在她自己枝丫上的一朵淡粉亦不受她控把握不得。
一股急喘自胸腔起,她捂着口鼻轻咳两声,上身侧过,手伸出锦被,才胡乱的挥动一下,随之又被他单只手按下。
他稍一用力,秦葶似脱水的鱼,嘴张着,急要吸气,不由自主自鼻腔中出一声舒响。
秦葶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眉头紧皱,原本已经恢复本来颜色的面容再次涂上一层绯红。
她觉着自己此刻很可耻。
何呈奕见火候已到便直起身,双膝跪于榻上,眼下卧蚕微微隆起,似在浅笑又不似,以拇指蹭去唇边的水渍,他再次俯身过来。
又是单手捏着秦葶的耳垂,沉声,“嗯?”
仅一个字,但秦葶好似听懂了。
她烦闷的将眼睛闭上,用力扯着锦被,试图将自己的脸蒙上,或者说,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扯住将要盖住她脸的锦被,拉下,随而以脸颊贴着她的,轻言了句什么,秦葶仅听了一耳朵,便觉比初次听到的更要无耻些。
她捏着拳头便往他身上砸。
奈何这人皮糙肉厚,她那些力道,微不足道。
这次,似头两回的那股子痛意没有再来,反而取而代之之感,让秦葶有意忽略。
饱满的趾尖却忍不住蜷扣朝下,似莹润珍珠。
她咬着牙不去想,别开自己注意力去想旁的,想天空中的飞鸟,想河里游的鱼,假设此刻的人不是她。
然,就如同她与何呈奕那根本不可对抗的力道,亦逃不脱他一次接一次的晋袭。
山涧流水有溪鸣之音,溪河蜿蜒,一脉流淌于锦帐下画出一道接着一道似山脉的地图。
秦葶终不是何呈奕的对手,凭由他捏扁搓圆,吞食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