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求了一些平安符,想给宫中的皇子公主们,想着玉贵妃休息的禅房离臣妾的近些,便想亲自给她送去,既然皇上要去看望玉贵妃,不如就一起吧。”
外头陡然响起皇后的声音,紧接着是皇上的声音:“你有心了,既然是你亲自求的,亲手给她也好,看见你们和睦,朕心中也宽慰。”
安陵容听着外头的动静,轻轻皱了皱眉头,还没等反应过来房梁上便跳下来一个人。
寒英吓得轻呼了一声:“你是谁?”
随后她警惕的挡在安陵容跟前,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安陵容,竟然有几分怜悯和惺惺相惜。
可眼下安陵容顾不得他什么想法,皇上皇后就在外头,等下进来看见一个男子,她可就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本宫与尊驾并无仇怨,还望尊驾高抬贵手。”
她到现在怎么还会看不出来,这是皇后给她设的局呢,她现在就盼着自已能劝动眼前的男人能被自已说动,重新躲起来。
“若是此次你放过本宫,本宫许你荣华富贵一生。”
安陵容的手心沁出了薄汗,皇上皇后的声音已经就在门口了。
可男人眸光还是如出一辙的怜悯,却没有丝毫想要收手的意思。
寒英眼看着这男人一副铁了心要陷害安陵容的意思,深吸了口气,拔下自已发间的簪子,一把便向那男人刺去。
可是来不及了,皇上皇后打开禅房门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皇后并没有太惊讶,毕竟这是她意料之中的场景,皇上的脸色却变了又变。
寒英适时收手,满脸惊惧的跪下:“皇上,救救我家娘娘……”
安陵容行过礼,被皇上示意起身,眼中泪盈盈的。
“这个歹人闯进来,意图行刺我家娘娘。”寒英大脑飞速运转,最后想出来了这么一个说辞。
皇后却面上带了疑惑:“既然如此,为何他手上并无凶器,你和玉贵妃也毫发无伤啊。”
寒英被她这么一质问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呆滞。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带着审视。
也不怪他起疑心,这个男人生的颜色极好,倒是有招惹女人的资本。
“玉贵妃。”皇上声音冷沉,看向安陵容,安陵容心下一寒,正要为自已解释,那男人却率先跪下,不住的磕着头:“皇上恕罪,千罪万错都是草民一个人的错,与玉贵妃娘娘无关。”
安陵容猛地转身看向那个男人,他此刻却装作一副隐忍的样子,看着安陵容的目光竟然还暧昧不清的。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玉贵妃的禅房里,甘露寺乃皇家国寺,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男人演技很不错,听到皇上问这些,却不回答,只是不停的磕头请罪,时不时的还要看一眼安陵容。
安陵容稳了稳心神,眼中含泪,看向皇上:“皇上当真要信这歹人一面之词?若是臣妾与他真有什么,也不会叫寒英在房内,这房中不小,臣妾若是与他真有茍且,也不会蠢到皇上皇后近在眼前还不叫他藏起来啊。”
听着她的话,皇上原本被怒气冲散的理智回笼些许,他望着安陵容脆弱柔美的脸,终究是有些心疼,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皇后眼见着皇上为安陵容说话,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随后给那跪在地上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男人身子一抖,袖中滑落了什么在地上,原本无人注意,他却欲盖弥彰的故意遮掩了一番,反倒惹起了皇上的注意。
“你怀中藏着的是什么东西。”皇上话音一落,那男人抖若筛糠,使劲的摇着头,宛若一只拨浪鼓。
原本一直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夏子,接收到皇上的意思,连忙上前,从那男子怀中搜出了一个卷轴。
小夏子没敢擅自打开,而是呈到了皇上皇后面前。
皇后接过卷轴,缓缓拉开,竟然是一幅画像。
皇后看了一眼,满脸惊讶,而后便是愤怒的指着安陵容。
不堪入目
“玉贵妃,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认罪!”皇后一锤定音,将罪责直接给安陵容定了下来。
安陵容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却没有避让:“臣妾无错,为何要跪。”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你看看这是什么!”
皇后把画像甩到安陵容身前,寒英捡了起来递给安陵容,安陵容只打开看了一眼便又合上了。
画像上的女子神态容貌,不就是自已吗。
一幅画像原本说明不了什么,可偏偏这幅画像,是安陵容半裸着身子的出浴图。
皇后真是好大的手笔,若是想将神态画的如此惟妙惟肖,怕是要画师经常观察自已,可眼前这男子自已从未在宫中见过,不可能是宫中侍卫,那就说明这幅画根本不是他亲手画的。
见皇后与安陵容看了画像后神情都变了,皇上也欲拿过画卷,皇后却看似劝慰,实际上拱火的来了一句:“皇上还是不要看了,实在是不堪入目。”
皇上没有理她,打开画卷,脸色骤变,随后将画卷狠狠的砸在地上,看向地上男子和安陵容的目光中竟然带了杀意。
“皇上……”安陵容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上闭了闭眼睛,他实在难以接受,安陵容居然会与人有染,还不知廉耻的画出来这种腌臜的东西。
“皇上容臣妾解释,若是等下皇上还要治罪,臣妾绝不辩驳。”安陵容眼角有一滴泪滑落,眼神里带了些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