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做到。
那人握紧玉璧,仍旧应了,“好。”
该说完的已经说完了,便听见外头有人叩门,“夫人,小公子要找母亲。”
阿磐起了身,便要告退了,“先生等一等,会有人来为你沐浴更衣。”
可那人拽住了她的袍袖,拽住了便不肯松手,“阿磐。”
“先生说。”
那人道,“你心里有没有我,我会不知道吗?是你自己骗自己,你选了他,便不肯再承认罢了。”
他自有一套自己的歪理邪说。
他还说,“我阅人无数,又比你年长十岁,早说了你在我面前是个透明人,嘴巴犟,身体却骗不了人。”
由他怎么说,总之他是应了,应了便好,她便也道了一句,“先生保重。”
给他一点儿希望,总算能诓他先做回赵王,把赵国王城远远地迁到西北去。
出了这间客舍的时候,见谢玄就在廊下负手立着,正往此处看来。
他到底是不放心。
只是不知道,适才与萧延年的话,他到底听去了几分。
阿磐冲他盈盈一笑,走开了好一段才道,“中山君应了。”
那人牵起她的手来往下榻的客舍里去,只道一声,“我知道。”
他有一双颀长的双腿,但所幸走得不快,因而被他牵着,她也能轻易跟得上来。
她还问,“大人吃饺子了吗?”
那人温声应了,“吃过了。”
她又问,“大人吃饱了吗?”
那人脚步一顿,垂眸望她,“不曾。”
阿磐朝他笑,“我再去给大人做,魏人素日也吃饺子吗?大人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那人松开手,一双手臂穿过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这便往下榻的客舍里去。
那人说,“不吃饺子。”
她便问,“那吃什么?”
那人眸光一眯,醋味极深,“吃你。”
阿磐脸色煞得一红。
听谢玄伏在耳边道,“夫人立了大功。”
一声惊雷,开始下起豆大的雨来。赵国的雨季,已经来了。
这一夜也不知那人要了多久,她又给了多久。
只知道那雨下了大半夜,后来雨歇,月落参横,曦色乍现。
任由那人轻拢慢捻,而她也十分快活。
魏赵的关系问题一有了着落,南平公主和宜公主的去处便不得不提上议事日程上来。
她们是不肯跟着赵王回去的。
她们也自有自己的一套由头。
宜公主一个劲儿地抹眼泪,“要是三哥哥在就好了,三哥哥一定不会赶我们走。这些哥哥们里面,只有三哥哥最疼我们,可惜三哥哥才登大位不到一月,就”
南平公主也说,“我们姊妹两人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想跟着王父和夫人,给住的给吃的就行,我们也不求旁的。回去还不知道要被打到哪里去,我二哥哥冷心冷血的,从前又不怎么见过,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今日若回了晋阳,改天就要被送给哪个老头子结亲去。”
南平公主还说,“再说了,见过了王父风采,眼里岂还能容得下旁人?嫁不了就嫁不了,总之有个养老的地方,又有王父看着养眼,磐姐姐又是这么好的人,看着不是会欺负人的,有这样的地方,那不比什么都好?”
她们姊妹二人越说越觉得极有道理,“再说这世间,哪里能有王父的东壁更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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