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笙又思考了一秒,拨通了秦禹仓的电话。电话铃响了一阵子,没有人接听。然后他又打了一次,这次电话那头是忙音。
秦禹仓可能并不想接听他的电话。
他刚产生这个念头,电话就响了,是秦禹仓。
“喂?”秦禹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是阿笙?有事吗?”
夏泽笙犹豫了一下,回答:“没什么事……就是很久不联系了,想问问你在广州怎么样。”
秦禹仓叹了口气:“加了好几多天班,整个人都臭了。”
夏泽笙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梁丘鹤比我加班更多,比我臭。”秦禹仓的声音因为他的笑声缓和了一些,“我们最近吃住在千玉集团的楼里,他们公司的人见到我们都绕道走。梁丘鹤说我们这方案今天能过,大概是他们再忍不了我们这么邋遢。”
夏泽笙笑得更大声了一些。
他的笑声,让这个本来略有点紧绷的通话变得柔软,秦禹仓听着这个笑声好一阵子,把电话换了个耳朵贴着,问:“你呢,进展怎么样了。”
“我明天能结束在香港的行程,已经买好了回去的票,大概是下午五点到家。”夏泽笙说,“你的衣服放在那里,等我明天回家给你洗。”
“明天啊。”秦禹仓说,“明天我不在家。童昊跟你讲了吧,我要去趟欧洲,先飞莫斯科。”
“他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得一阵子。”秦禹仓道,“前两天在莫斯科,接下来我有私人行程,先去慕尼黑,然后赫尔辛基。可能要一个月。”
秦禹仓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可能三个月。说不好。”
夏泽笙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久,可是他很快便忍下了这个问题。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过问秦禹仓的行踪。
最后他只能说:“好,你一路平安。”
“九霄的问题上,和臻美达成协议只是第一步。”秦禹仓换了个话题,“九霄已经是很多年的老企业了,后面的改革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加工厂绝对是一个难点。你记住一句话,你想拯救加工厂,就没有办法救每一个人。”
夏泽笙有些困惑:“……我记住了。”
“另外,遗嘱的问题,如今已经三月底。秦家一定会继续纠缠。如果遇到困难给我电话。”
“好。”
秦禹仓看了看时间:“那就这样。你早点下班回酒店休息。”
“你也是。”
挂了电话,秦禹仓叹了口气。
等回到会议室,蒋一鸿本来正在跟梁丘鹤和蔼可亲地聊天,见他来了,开心说:“方案我很满意!非常好……对了,什么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就跑出去接了,小情人啊?”
秦禹仓自然不会正面回答,笑笑:“蒋总,没什么其他事,我们就先撤了。”
“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我听说你车被扣了?”
因为秦禹仓之前在市区半夜超速,连闯过好几次红绿灯,驾照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不止如此,那天去金钟公墓找夏泽笙,一时情急,只能把车放在路边。等从金钟公墓出来,途观已经被拖走。
他也没时间去取车。
最近都是打车来去,很不方便。
“不用了,丘鹤有车。”他拍拍梁丘鹤的肩膀。
梁丘鹤一脸懵懂地的看他,然后反应过来:“哦对对对,我有车,我开车了!”
“那就不送了,你们好好休息最近。”
从千玉集团出来下楼,外面下了小雨,半天没打到车,叫车软件显示还有62人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