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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來。

浴缸里&znj;只剩下了那條漂浮起來的灰色長裙。

而舒窈被&znj;按在狹窄的洗手台上，後背抵著冰冷的鏡子，在她給予的溫度里&znj;，恍惚回到了那次在家裡&znj;偷吃完荔枝，被&znj;按在冰箱前面親吻的時候。

一面冷，一面熱。

冰火兩重天，讓她覺得這幅身軀也像是經歷火烤、又被&znj;丟進冰桶里&znj;的，快要破爛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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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不記得這場末日狂歡般的放縱究竟持續了多久。

她連白天和黑夜顛倒過幾次都&znj;數不清，只是每次都&znj;昏昏沉沉地睡過去&znj;，再醒來之後，看見身上留下的那些斑駁痕跡，很珍惜地摸了摸，然後又抱著女朋友再睡了過去&znj;。

在這幾天裡&znj;。

她看不到古怪的畫面、聞不到惡臭無比的其&znj;他人、也聽不見什麼稚嫩的聲音，好似從靈魂深處放鬆了下來，而整個人就&znj;像樹袋熊，掛在女朋友身上，甚至連吃喝都&znj;要坐在她腿上，懶洋洋地等著她餵。

而她身上那股無處發&znj;泄的瘋狂，逐漸變成燃燒後的餘燼，睡眠質量也一次比一次安穩之後，在舒窈最後一次從床上醒來時，身後卻沒有了熟悉的懷抱。

藺然又出門&znj;了？

舒窈發&znj;了會兒呆，以為她又是出去&znj;找侍應生們訂餐。

但此刻。

藺然卻出現在了這艘遊輪深處，平時除了船員之外，少有人到來的地方，空氣極其&znj;不流通，海水的腥味和其&znj;他的船艙鋼鐵零件混合在一起，甚至味道有些刺鼻。

而她視若無睹，鞋跟踩過地上的積水灘，單手插著薄風衣衣兜，視線左右逡巡片刻。

水花靜止的剎那。

隱忍多日不許動彈的觸足得到解封令，狂歡般將藏在附近黑暗裡&znj;的一個傢伙準確地揪了出來——

那是一個上半身是青花魚，下半身是人類兩條腿的存在。

仔細看還能&znj;發&znj;現他穿著vip客房區的服務員衣著。

藺然面無表情地和他那雙魚眼&znj;對&znj;視片刻，在他瑟瑟發&znj;抖、淚眼&znj;汪汪的眼&znj;神里&znj;想著：

好可惜，自己最討厭吃魚了。

於&znj;是她用觸足拎著這傢伙晃了晃，簡單粗暴地拷。問道：&1dquo;那隻高等級的深淵種在哪？”

第41章酒吧

被逮住的服務員兩條細細的長腿簌簌地抖著，魚泡眼裡盈出汪汪的淚水，他剛開始被分配的任務就是就近監。視她們倆的動靜，在計劃里本就是被犧牲的炮。灰——

他是被用來投食的餌，是早就放置好的章魚藥。

就算上次躲過，這次也要死了。

藺然沒什麼耐心看這種丑魚噴。射淚水，剛想用最簡單的辦法，刺。入他的大腦，吞食他所有的記憶，卻聽見他哭哭啼啼地求饒，說自己身體裡本來就被那些大人們種下了毒，如&znj;果吃掉了他，她和她豢養的那個人類都會很慘的。

&1dquo;嗯？”

黑紅色觸足險險地在他太陽穴附近停下，藺然眉梢動了下，&1dquo;除了木青，還有誰？”

&1dquo;所、所有的【殉道者】，都已經離開了深淵&he11ip;&he11ip;”他哭哭噎噎地將自己魚腦袋裡勉強裝下的內容往外&znj;倒，末了有些遲鈍地想起什麼，忽然道，&1dquo;您、您也是從深淵裡出來的，難道不知道這件事&znj;嗎？”

藺然面無表情：&1dquo;我為什麼要知道這群水母的事&znj;？”

大概是她比起那些可怕的、抓起魚就簡單粗暴地種下毒，逼迫他執行任務的【殉道者】，此刻願意聽食物多說兩句遺言的態度感動了魚，於是魚好脾氣地回&znj;答：

&1dquo;因為這是所有深淵裡的存在都必須執行的命令。”

他說，&1dquo;【燈塔】要帶著整個深淵降臨到&znj;這個世界，祂需要更多的錨。”

殉道者們是祂的錨。

而見過那群殉道者之後，就連他這樣低等級的寄生種，腦袋裡也被種下了這個指令，此後即便他死去，他的屍體也會成為一道可以被定位的錨點。

藺然沒想到&znj;自己今天竟然因為陰差陽錯的挑食，得知了來自深淵裡的這般消息，她臉色第一次變得有些難看。

而青花魚隱約從那些殉道者們口&znj;中聽過與這隻章魚留下的恩怨，此刻不知怎麼出聲&znj;問&znj;道：

&1dquo;您要提前離開嗎？”

在那些高&znj;等水母時時刻刻保持的同&znj;頻通訊里，即便不想聽，魚腦袋裡也被灌注了很多不該知道的消息——

比如&znj;，當年在深淵裡，這位大人初生時曾經闖入過【殉道者】的地盤，然後就被圍。毆、驅逐了出去。

沒有逃跑之意的藺然再度動了動眉頭。

在她極具危險的殺意燃起之前，想到&znj;那個上次拉住這隻掠食者、導致自己躲過死劫的人類，懂得報恩的青花魚求生欲極強地補充道：

&1dquo;您身邊還帶著那個很喜愛的人類吧？其他的殉道者都在向這艘船集結，她、她只是個普通人類，再留下去恐怕會遇到&znj;危險&he11ip;&he11ip;”

&1dquo;因為，【殉道者】們好像開始對她感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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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阿嚏——”

同&znj;一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