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弹着琵琶,若有所感地看向楼下一隅,视线相触,泪眼朦胧。
玉真公主瞥到这一幕,秀眉微蹙,随即给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心领神会,赶紧将杨玉环带到了内室,暂停琵琶,开始歌舞表演。
玉真公主邀请杨玉环,是为了自已的诗会锦上添花。
先皇的宠妃又如何,她照样能把人唤来,为她的诗会增加话题度。
但她没想给李隆基扣绿帽子。
“姑姑,杨妃在华清宫过得如何?”
琳琅意味深长地问,对于历史上的杨玉环,她更多的是惋惜。
盛世需要美人点缀,乱世需要美人顶罪,何其的荒唐。
李隆基的昏庸享乐,最后由一个身不由已的弱女子背锅。
大唐的由盛而衰,自始至终都不是杨玉环造成的,是玄宗之过。
玉真不知琳琅问这话的深意暗下斟酌一番,微笑回答:“自然很好。”
杨玉环是先皇宠妃,如今虽不如曾经风光,但衣食住行还是很好的。
新皇又没有苛待老父亲的意思,杨妃只需伺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
但杨玉环经常亲力亲为,辛苦肯定是有,但玉真觉得,这是杨妃应该做的。
琳琅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玉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姑姑既然如此想,不妨迁往华清宫,好生照看父皇。”
“父皇生前对姑姑甚是喜爱,见到姑姑必定欣喜万分,陛下以为如何?”
李瑁微笑颔首,“琳琅所言极是。”
玉真公主原本微笑着的面庞瞬间变得僵硬,暗自思忖,她去华清宫意味着什么?
琳琅并未多言,牡丹诗会尚未结束,她便没了兴致,李瑁也无心多待。
他们匆匆起驾回宫。
翌日,心神不宁的玉真公主便收到圣旨,旨意谈及先皇对妹妹的看重与思念。
新皇重孝,下旨请玉真公主前往华清宫小住,以全与先帝的兄妹情谊。
玉真嘴巴张张合合,内心无比挣扎,觉得自已被针对,很想拒绝。
皇兄那般模样,她实在是不想去啊。
然而,圣旨已下,金口玉言,压得她无法喘息,无法违抗。
玉真只得强颜欢笑,勉强接过圣旨,心中早已被无尽的郁气填满。
玉真公主被迫住进了华清宫。
杨玉环和谢阿蛮则悄然病逝。
时光匆匆,半个多月后,李白携带杨玉环和谢阿蛮,驾车离开了长安城。
坐在马车里,杨玉环凝望着渐渐远去的皇城,心中涌起一股道不明的感激之情。
谢阿蛮不禁唏嘘:“真是没想到,还以为咱们一辈子都要困在华清宫,没想到也有自由的一日,当今皇上圣明,皇后娘娘贤德。”
李白看着两个姑娘,朗然笑道:“陛下与娘娘的确是大好人,大唐的天下会更好。”
杨玉环万分感激,默默祈祷。
祈祷当今陛下和娘娘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她作为先皇的妃嫔香消玉殒,世上已无杨玉环的身影,唯有杨玥儿留存于世。
至于杨家人,杨玥儿自觉为他们付出太多,甚至牺牲爱情,再也不欠什么。
谢阿蛮一想到玉真公主,心中不由得幸灾乐祸,她原以为玉真公主是个好人,曾经还赠送过她与玥儿姐玉镯。
玥儿姐是得宠的杨妃时,玉真公主的态度更加亲昵,热情如火。
但自从先皇中风退位,这位公主就没把她和玥儿姐放在眼里了。
玉真公主举办牡丹诗会,还把玥儿姐当作琵琶女使唤,她自已也成了舞姬。
公主身边的侍女都能差谴她们。
那是一点儿不客气啊!
谢阿蛮暗自撇嘴,虽然有人走茶凉的说法,但这速度太快了点吧。
现在好了,她和玥儿姐金蝉脱壳离开了华清宫,从此天高任鸟飞。
玉真公主也不知哪里得罪了新皇和皇后,开始倒霉了。
玉真公主被迫去了华清宫看顾先帝,不知何时能回来当她的潇洒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