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没有吃太饱,她已经很累了,再吃饱,非得更加昏昏欲睡。
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最后哪怕就是她心一横,跳水里呛着水顺河流冲出去了,再回来救其他人也成。
鹤冲天找了团麻绳,在一端栓了块石头,挂到古云实肩上。
条件有限,就当是给他傍身的武器。
鹤冲天带下来的猎枪,浸了水,一时间无法正常使用,留在洞窟里给阿金。
“走吧。”鹤冲天半个身子已经隐入甬道中。
他骨子里是个好战分子,前面的路危险,他很想尽快见识到,甬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沈香引跟在鹤冲天后面,静心凝神,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甬道比洞窟的平台矮半米高,鹤冲天转身扶了她一把。
抬头看,顶上两米多高,左右两人宽。
暗河水流淹过脚面,冰冰凉凉,前方弯曲一眼看不到头。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伸出半个身子叮嘱留在洞窟里的人:“你们……今天要上厕所的话,去那边解决!”
古云实也惊觉:“卧槽!是啊!爷爷!你们今天可别在这儿上茅子!”
沈香引接着走,又看到了左边的高台和右边的小道,人的惯性思维是跟着大路走,但这是自然界的随机安排,长得像出路的那一条未必是真的出路。
不过先跟着水流走也没错。
一路下坡,越走,水越深越急,冰冷的地下水没过了小腿肚,空气中充斥着岩石的土味和水草生物的水腥味。
甬道也逐渐变矮,鹤冲天的身高标,猫着腰走。
顺着甬道走了十几米,忽然来了一个峰回路转的一把八十度大拐弯,水流在此被拦断激荡。
也许是因为水流冲撞的原因,甬道浑圆得像管道。
冷冷艳红色的荧光,照得水面红印印,错觉如一片血海。
鹤冲天从进来就没有说过话,沈香引想到他的心魔,向前捉住鹤冲天的手臂,语调松弛带着些玩笑:“听说个子高的人平衡能力不好,你一会儿不能脚底打滑吧?”
鹤冲天暗笑了两声:“你也不矮,你觉得呢?”
沈香引只是想找些话题活跃活跃,接着说:“我下盘稳得很。”
古云实当真把这个话题当回事了,忧心忡忡提议:“这水越来越急,万一一会儿谁脚底打滑被水冲走了什么办?鹤爷,沈姐姐,我们用绳子绑在一起吧!”
鹤冲天:“……”
沈香引轻笑出声:“倒也不用,我开玩笑的,没人比你鹤爷下盘还稳的。”
古云实一脸纯真,虚心讨教:“怎么看出别人下盘稳不稳啊?”
没人回答他。
往前走了很远,水已经没过沈香引的腰,水流急,冲得人有些站不稳。
沈香引冷得瑟瑟抖,声音都有些颤,“每走十几米就有一个掉头的拐弯,简直工整得不像是自然冲蚀。”
鹤冲天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外套脱下团握在手里伸到她面前:“确实,时间久了,在滴水石穿的作用下,这么大力道的冲蚀,应该形成一个相对顺畅的河道,而不是“之”字形。”
沈香引披上宽大的西服外套,羊毛的质感磨得脖子暖暖呼呼,她比鹤冲天矮太多,衣服有三分之一都浸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