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明摆了骂江霁远是舔狗,但当事人只是笑笑,一点儿也不在意。
“你别瞎给我起外号。”姚宗薏以为“天仙”是江霁远刚才临时取的,殊不知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人家就已经这样称呼他了。
“你们叫我宗薏就行。”他将胳膊肘轻轻搭在江霁远肩上,重新做了个自我介绍。
江霁远继续进行自己的回合,一边出牌一边问:“这个你会玩吗?等下让你打两局。”
“不太会,我先看看。”姚宗薏说。
他只知道这是麻将,小时候看顾茉约其他富太太玩过,之后去了国外便没接触过这些,现在更是连牌都认不全。
江霁远点点头,简单说了几句规则,“总共五个人打,胡牌的下桌,换前一局胡牌的上来。”
他已经在桌上坐了好一会儿了,自从半个小时前给姚宗薏发完定位后上桌,一直到现在都没赢过,要么起手牌太差,还没打到听牌别人就胡了,要么手太臭,怎么摸都不上牌。
说不清到底是位子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
姚宗薏在旁边看了几圈,很快就参悟玩法,江霁远这局牌丑手又臭,几乎是抓什么出什么。
轮了一圈又到江霁远,他对自己的手气实在没信心,于是歪头碰了碰姚宗薏的胳膊,“你给我摸吧。”
“好。”
姚宗薏伸手在对面摸了张牌,倾身时长发垂落到桌面,有几缕蹭到高然的手背,轻得像掠过一小阵微风。
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之前就一直能闻到,这下要稍微浓郁些,是姚宗薏身上的香水味。
姚宗薏将摸到的牌亮到江霁远面前,问他:“这张要吗?”
“要!”江霁远一喜,果然还是人的问题,“等会儿还让你摸!”
丁鑫缘看他这副眉欢眼笑的模样,撇了撇嘴说:“别挣扎了,我已经听牌了。”
江霁远根本不怂,吊儿郎当地回:“等着瞧,他可是我的转运珠~”
姚宗薏眉角一抽,这又是个什么外号?
不过倒真挺贴切,之后两圈他帮江霁远摸到的全是刚需好牌,硬是让江霁远把原先的一手烂牌打得漂漂亮亮。
江霁远乐得合不拢嘴,“哈哈!不好意思各位,我听牌喽~”
袁飞翻了个白眼,“少得瑟,我早听了。”
高然打趣道:“你这属于请外援,赢了的话我可不给钱哦。”
江霁远瞪着眼,“还有这说法?那待会儿我自己摸!”
他说得气势十足,然而心里却没什么底,倒不如说是相信姚宗薏对他的转运能力。
此时场上几人都已听牌,谁也不想输,全都抱着成败在此一举的想法,局面进入白热化,连方权和谢倩都被吸引过来围观。
胆战心惊地又过一圈,姚宗薏这回坐在扶手上没动,江霁远既紧张又期待,伸手摸回一张牌,翻开时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单赢一张四万,当真一下子就抓到了!
江霁远把牌一推,“胡了!”
“我去!”丁鑫缘咂舌,“合着他真是你的转运珠啊!”
“那可不!”江霁远一把圈住姚宗薏的腰,搂着他一同站起来,边收钱边说:“可算是下了,我都快钉在这座位上了。”
“输了很多吗?”姚宗薏瞥他一眼,转身往沙发那边走。
江霁远跟上来,贴着姚宗薏坐下,他汇报战绩:“小输。先前是赢的,后来坐着没动过,赢的输光了,底也折了一半,刚刚一局又赢回来了。”
姚宗薏没说话,江霁远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刚才桌上只顾着赢牌,压根没注意到姚宗薏其实兴致不高。
他侧过身子朝向姚宗薏,手肘撑到沙发背上,错开话题问:“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想到来找我?”
姚宗薏从茶几上挑了个橘子,边剥边说:“无聊想你了呗。”
江霁远一挑眉,这回答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多半是没什么真心。
姚宗薏掰开一半橘子,另一半还带着皮,之前摸过麻将,手上肯定很脏,自己吃无所谓,就怕江霁远嫌弃。
他把带皮的那半递给江霁远,不紧不慢地开口:“心情不太好,想找你陪陪我。”
江霁远把橘子接过来,回趟家就心情变差,怕不是家里人说了什么不爱听的话。
他掀开姚宗薏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盯着人看了会儿才问:“说说?”
姚宗薏耐心处理着橘络,淡淡吐出三个字:“不想说。”
江霁远没辙,再问肯定又要被姚宗薏骂八卦,他也无言吃起橘子来,这橘子汁水丰富,爆浆似的冲向味蕾,酸得他眯起了眼。
姚宗薏余光里看到江霁远龇牙咧嘴的模样,头一回从他那张酷哥脸上觉出一抹可爱来,他勾着唇问:“酸吗?”
江霁远点点头,皱着脸说:“吃不了一点儿酸,你怎么不打声招呼?”
“我哪知道你怕酸?你也没问我啊。”姚宗薏又在茶几上翻了翻,“我还买了枣,店员说很甜,你吃一个缓缓。”
他给江霁远拿了颗最大的,刚从包里抽了张湿巾想让他擦擦时,江霁远却已经咬下一口了,姚宗薏骇然瞪大了眼,“你就这么直接吃了?”
江霁远满不在乎地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姚宗薏哑口,只好用已经抽出来的湿巾给自己擦了手,之后又问:“甜吗?”
江霁远点头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