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未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虎口。
伤口并没有渗血。
很有可能已经结痂了。
只是因为刚才检查的时候,做了什么动作,导致纱布外面被蹭脏了,看上去有点恶心。
“我帮你重新包扎吧。”
“不用了,我等下自己来就好。”
他刚才看到了病床的柜子上方摆放着医药箱,如果和他上次去看妈妈的时候病房里的布置一样的话,里面消毒的工具、纱布应该是齐全的。
程昱利:“……你好像不太喜欢别人帮忙。”
他只提出过几次建议,都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只是觉得没必要给别人添麻烦。”
这是他一直以来做事的方式。
而且,他也不喜欢麻烦。自己的事如果不做的话,被人厌恶是很正常的事。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谁有义务为别人而服务。
他没解释太多,只是视线移动到医药箱旁边,那里摆放着的固定花瓶让他目光停留。
然后,程昱利看到他拿出了手机,对着里面的花拍了一张照片。
这个动作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能感觉到,舒星未落在花上的眼神和看其他东西不太一样。
“这是百合。”程昱利问道,“你喜欢这种花吗?纯洁的爱。”
“……这样吗。”
“你不知道吗?”
“不太了解。我帮别人带过花,然后他又送给了我这样的花。”
程昱利陷入了沉思。
愿意帮别人带花……挑花其实是一件麻烦的事。
即使按照要求买来了需要的花,也可能因为花绽放的程度而让人不满。
难道对方是不会麻烦别人,但别人麻烦他没关系的那种类型吗?
可是看得出来,事情不是这样的。
因为对方身上有种淡淡的隔离感,难以开口提出什么要求,一般人会直接被劝退。
而这种冷漠的感觉只可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在乎的东西,就不会觉得麻烦。
也就是说,那个让他愿意带花的人很重要。
舒星未的身边有这么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存在。
不知道为何,程昱利的心底忽然浮现出了一种悚然的不安。
即使极力分辨,也无法判断愿意。
就像有什么危险的、恐怖的庞然大物在某个地方,让周围都笼罩了阴冷的湿气。
程昱利打了个寒颤。
没有更多考虑的时间。
他看到舒星未在告别后关上了病房的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
舒星未处理完伤口后,选择病床上睡觉。
发生的事情太多,身体传来的阵阵的疲惫感,让他充满了困倦的睡意。
就算管控局同意他当天回去,他应该也会选择请假,第二天不去上学,彻底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