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谢淮清忍俊不禁地对兰微霜说:“我祖父祖母生前喜欢说这些,鹦鹉学舌便学了去,还记得很牢,这也是我父亲不喜欢这两只鹦鹉的原因。”
兰微霜忍不住好奇:“它们还会说别的吗?”
“会的!会的!”鹦鹉自己回答,“恭喜发财!官运亨通!大吉大利!祖宗十八辈保佑咱老谢家祖坟冒青烟!”
“这是咱大孙子的童养媳吧,孙媳妇你好,坐着吃糖!”另一只鹦鹉说。
兰微霜瞪大了眼睛。
谢淮清也是差点被呛到,严肃地呵斥鹦鹉:“不要胡说,这是太子殿下,你们知道太子是什么人吗?”
鹦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官!”
鹦鹉:“咱们老谢家有大官做孙媳妇!”
谢淮清:“……”
长康愁眉苦脸,心想对两只鹦鹉说“你们大逆不道”也没用啊……
兰微霜错愕过后,认真同鹦鹉说起话来:“我不是你们家的童养媳,而且我是男的。”
鹦鹉:“男的!男的!男的孙媳妇!”
鹦鹉:“柱子家的瘸腿儿子就找了个男的搭伙过日子,唉哟,这可怎么过日子哟,又不能生娃娃!”
鹦鹉:“生娃娃!生娃娃!你们俩都还是小娃娃,不要想那么多!”
兰微霜和谢淮清:“……”
谢淮清只能对兰微霜不好意思道:“这两只鹦鹉有点通人性,但大多时候脑子都挺不好使,冒犯殿下了。”
兰微霜摇摇头:“……没事。它们俩平时就一直关在这里吗?这笼子也没有锁,不怕它们飞走吗?”
谢淮清道:“父亲的意思是,它们自己要走的话,正好不用再特意安排下人伺候了……不过大抵是念旧主,这两只鹦鹉平日一直待在这里,顶多飞到院子里看看,倒没有走更远,正好两只也能彼此做个伴,我每回来瞧它们都很精神。”
兰微霜便又逗了逗鹦鹉,然后和谢淮清还有长康一起原路翻墙返回。
他们走的时候,两只鹦鹉还在说:“大孙子下次带孙媳妇来,要给咱老两口带好吃的!”
“好吃的!好吃的!”
兰微霜哑然:“它们俩为什么想到的是孙媳妇,不是朋友呢?朋友才比较合理吧?”
谢淮清也没办法:“我也不知道它们这是在想什么。”
好在兰微霜并不介意。
来回翻了墙,身上的衣袍都有些脏了,他们回谢淮清的院子换了一身衣服,时间也差不多要吃晚膳了。
晚膳饭桌上,谢家人很齐全。谢照古关心了兰微霜在谢家有没有哪里不习惯、哪里觉得不好,见兰微霜没什么兴趣跟他打官腔,便没再多言。
饭后回到谢淮清的院子,兰微霜和谢淮清坐在院中树上看星星——兰微霜不会爬树,是被谢淮清一点点拉上去的。
坐在树干上微微晃动着,兰微霜觉得很有意思。
经过今天,谢淮清也确定了,兰微霜其实对很多没接触过的事情都感兴趣,但如果没人拉着他去做,他也可以不感兴趣,并不执拗,很想得开。
从树上下来,洗漱过后,兰微霜和谢淮清同睡一张床。
谢淮清想继续和兰微霜聊天,兰微霜也想体验一下动画片里看到的、两个小伙伴聊天聊到睡着的情景,但无奈身体素质不支持——今天在谢府四处溜达,消耗了不少体力,身体本就羸弱的兰微霜躺上床前就困了。
躺下之后更是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跳过了“聊天聊到很晚、不知不觉睡着”这个环节,直奔结果。
谢淮清发现兰微霜已经入睡后,忍不住笑了下,小大人似的起身给兰微霜掖了掖被子
,然后吹灭了屋子里剩下那盏靠近床的油灯。
第二天就是初三了,谢淮清的生辰。
原本今年府上回来了嫡长子,谢淮清过这生辰难免有些尴尬之处——至少府上不少人会觉得有尴尬。
但如今太子殿下也在府上,还是特意选着谢淮清生辰的日子来的,便没人顾及什么长公子变二公子的局促了,这日谢府中比往年还热闹。
谢照古白日要上朝理政,待到傍晚才回到谢府。
他前脚入府,后脚谢缘君就脸色苍白地过来找他了。
谢照古一惊:“缘君,你这是怎么了?”
谢缘君开门见山地问:“谢伯伯,石姨娘为何与我母亲容貌有几l分神似?我和淮清,到底为何这般巧,也有两分神似?我打听过了,据说石姨娘年幼时曾是个流浪乞儿?谢伯伯,昨夜晚膳桌上有道菜,石姨娘和我都很喜欢吃,我娘生前曾说,我小姨年幼时也很喜欢吃那道鲜有人喜欢的菜。”
谢照古沉默下来。
谢府花园里,兰微霜和谢淮清正在和谢云闲一起玩纸鸢。
纸鸢飞在空中,线突然断了,纸鸢便歪歪斜斜地飞远、落下。
“啊,纸鸢!”谢云闲拿着线筒,有些懵地回头看谢淮清和兰微霜。
谢淮清打量了下,说:“应该没有飞出府,我们过去找找吧。”
一路问着人、沿着纸鸢飞过的地方找来,最后在谢照古的院子附近,有个洒扫的仆从指道:“小的看见了,那纸鸢掉到老爷院子里了!”
谢淮清他们就到了院门口,然后被守在外面的小厮拦了下来:“太子殿下,公子,小姐,不是小的不让你们进,实在是老爷吩咐了,他与大公子有话要说,特意差小的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