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呆子还不知道,他是今天这场的男猪脚。
实心眼有时候也不好,顾悄指了指主席,“那位好心掏钱供你们白嫖的大善人,他姓什么?”
原疏瞪大了眼。
“咱们长话短说,现在起,你按我说得办。”顾悄指着桌上苏杭名点“银丝糖”,又掏出一盒从上溪女眷那借来的胭脂,附在原疏耳边霹雳吧啦一顿输出。
憨厚少年连连摇头,“不不不……这实在有辱斯文!!!”
顾悄抱胸,“那你斯文着从了这门亲吧。反正你也不想府试,这倒正合周小姐意。说起来,这小姐倒是这世间奇女子,男人读那么多书干嘛,还不是要相妻教子,这等高见,大宁再找不出第二人,你当珍惜!”
“这……”原疏张口结舌。
这边成功逼原疏就范,那头人后不远处,候着的顾情身边,却传来骚动。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位二十啷当岁的青年,横抱古琴,信手拨弄三两弦,边走边向佳人咏唱,临到近了,深深一拜,痴情款款唱了句曲词,“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槽,小子你是懂撩妹的!!!
第o72章
这一声浪荡唱腔,很快引来众人目光。
竹深水缓,白沙夹岸,伊人一袭天青襦裙,云纱掩面,悄然独立。
即便窥不见全貌,也足以叫一群酸书生惊为天人。
“滚。”顾情答得倒是言简意赅。
那声音裂冰碎玉,叫书生如痴如醉,“汶溪水儿在左边,公子藏在锦衣间,这谜面打的正是在下,小姐当真妙语。”
人家明明是叫你滚,也能硬凹成字谜?
这牵强附会,服。读书人不要脸起来,还真教人害怕。
可妹妹不是真妹妹,可不经看。
为了防止顾情勇捶狗头,顾悄火烧屁股挤开弹琴的,挡住一群好色之徒目光。
他本想护着顾情回上溪去,却被谢长林拦下。
“顾三公子过了县考,今日诗会还私混在后宅,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吧?”
顾悄咧嘴一笑,“我年方十六,神矜可爱,就是讨内眷喜欢,你嫉妒也没用。”
不要脸这技能,也可以现学现卖。
谢长林吃了一瘪。
他生得风流,带些女气,与顾悄颇有些同类相斥,闻言讥讽道,“我倒是忘了,顾氏一贯没皮没脸,否则也做不出舞弊之事。”
朱衣显圣只能糊弄寻常百姓,谢长林、方白鹿这样的可瞒不过去,他们自有消息门路。
谢长林会抖这包袱,顾悄一点都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方白鹿今日竟出奇地老实。
谢家枝繁叶茂,支系众多,除开京兆谢昭一支最是显赫,祁门谢长林这支也算后起之秀。
毕竟出了个吏部侍郎,正三品京官,放在现在,那可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