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上,格其都能感受到他色迷迷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游走,连平南王叫他一起给皇上敬酒都没有听见。
那一次之后,平南王就到皇上那儿将赐婚的事儿,提了好几回。
格其自然是说什么也不允的,汝阳王爷一直推说女儿还小,暂且不想提婚配之事给按下了。
但谁又想到,这会子出了这么件事儿,虽说蒙古人不像汉人那么重视礼节,但毕竟也是一个女子的清白,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汝阳王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应下平南王这桩婚事。
府里上下这两天就在为着这次宴会做着准备。
府中的厨房里备下了明晚的菜单,其中杨逍的烤鸡腿、炸五香,都在其中。
格其问起身边的丫鬟大家这么忙忙碌碌的是要做什么,丫鬟也都支支吾吾,推说不知。
平南王府的书房中,平南王正和儿子扎布泰笑得心花怒放。
他们这父子俩也是十分的纠结,因为都先天脊椎受损,得了这个祖传的歪脖病,还都是歪向一边的。
所以在他们两个人讲话的时候,只能平行坐着,然后死命往边上斜着眼才能看见对方。
扎布泰:父王,你真是奇谋妙计啊,找了几个江湖高手设了这么个局,就让那汝阳胖子乖乖就范了啊。
平南王喝了一声,十分严肃的说:扎布泰,怎么说他也都快是你的岳父了,别老这么胖子胖子的叫着,多不恭敬啊!
扎布泰:是,是,就是习惯了,一时难改口了。
平南王:这个汝阳胖子一直骑在我们平南王府的头上耀武扬威,结亲这件事是皇上早就允下的,偏他老是推三阻四。这回就让他自己吃个亏。
扎布泰:哎呀,一想到那个如花似玉的格其郡主,我真是忍不住想高歌一曲。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砰,一个茶壶砸了过来。
平南王:万不可得意忘形,那汝阳胖子和他的儿子可都是个精明的人,到时候要是被他们看出了破绽可就糟了。
第二天的晚上,宴会如期举行。
因为要举行晚宴,还有其他的一些表演,所以身为厨子和马夫的杨逍范遥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王府大宴,怎么也得要排排场面,不然岂不是让人给瞧扁了。
格其郡主也被催着换了一身大红的蒙古装到正厅去了,唯有阳顶天和妙妙倒是闲下来了。
正是一个好天气,月朗星稀,清风拂面,悠闲的阳顶天决定带着妙妙到府中西面僻静无人的荷花池边散步谈心去。(靠,这汝阳王府的荷花池还真是jq发生地,什么事儿都是在这儿出的,那今天晚上,又会搞出什么东东呢……?)
格其一到了正厅才弄明白了今天的来客,掉转头就想要走,却一把被察汗抓住,拖到了一边窃窃私语。
“妹妹,今天你可不能走啊。”
“哥哥,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两个歪脖子的人了。”
“哎……”察汗叹了口气,“你以后想讨厌也没办法了,今天平南王爷带世子来就是和爹爹商讨关于你的婚事的。”
“我的婚事?”格其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难道父王答应了?”
察汗心想,这个时候不和她说清楚也不行了,于是压低了声音,低声道:“格其,那天你在屋里出了这么件事,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啊。皇上的几个皇子都已婚配,朝廷上下和你名当户对的也就只有扎布泰了,你还是乖乖的听父王的话把。”
“哥哥,你说清楚,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这女孩子家,怎么问的这么直白呢?
“你那天赤身裸体在房里被人发现,又说是有几个黑衣人进去过,这不是明摆着吗?现在就希望扎布泰快些将你娶回去,到时候大礼一成,他还想抵赖不成?”
格其现在终于明白了汝阳王和哥哥的意思了。
正厅中,那一对歪脖正和坐在正中的胖子聊得甚欢。
以往这两个王爷总是喜欢在各个方面一比高下,自从平南王在每天王府门前的排队上输给汝阳王府之后,平南王便绞尽了脑汁,想要在某一方面胜过他。
因为汝阳王府靠近街市,虽说府邸很大,但是整个的空间相对还是比较有限。
这一点上平南王府就占了点优势。
在平南王府的后门之后,是一大片开阔的荒地,于是平南王就动起了脑筋,在后面大兴植树造林的环保计划。
于是平南王府一到夏天就是绿树如茵,亭亭盖盖,那树荫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罩在了平南王府的上空。
而鸟儿们也成群结队到上面来筑巢做窝,于是平南王府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歪脖正在树荫下乘凉,突然间“啪”,一坨鸟屎就落在他的头发上,正要转过身,这边又“啪”的落下一坨。
糟心啊,真是糟心。
但对外,平南王从来不说这些。
每每遇到外人都是,咱们王府的那些树长得枝干茂密,生机勃勃啊……
今天可不是又扯到了这上面去嘛,汝阳王早就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但仍是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说罢,平南王歪着脖子端详了汝阳王好久,喟叹了一声:“哎,王爷最近一定是忧心国事,清减了不少啊。”
这话甚是中听,汝阳王顿时将平南王引为知己,大吐苦水,“可不是嘛,我早就跟皇上说了,这王位让察汗去承袭,他不放手啊!”汝阳王猛的拍了一下大腿,上面的肉直颤了三颤。
“哎,皇上说,爱卿啊,你是国之栋梁,朕的左膀右臂,这天下有多少事要你这肩去担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