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漫过胸口,傅砚观将胳膊搭在浴缸边上,扫了眼完全没打算离开的沈辞,道:“要看我洗澡?”
沈辞搬了把椅子坐到浴缸边,道:“是帮你洗。没听医生说吗?伤口不能沾水也不能用力。”
“你说说你,没事跟他打干什么,那就是个疯子,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呗,现在好了,胳膊弄出这么大一条口子,脸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傅砚观抬眼:“我也捅了他一刀。”
沈辞无奈:“捅他一刀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两败俱伤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你心疼谁?”
沈辞替傅砚观擦身子的手一顿,倒是直接气笑了。
果然这满满的酸味,虽迟但到。
沈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傅砚观,伸手捏住对方下巴,凑过去在唇角的青紫处落下一吻。
反问道:“你说呢,我心疼他。冒着更加得罪他的风险去给他伤口上撒点盐。”
傅砚观被沈辞亲了下,眉头立刻舒展了几分,但还是撇过头,有几分别扭的道:“以后离他远点。”
沈辞立刻点头,他比谁都希望郎玉城能在他眼前消失,那种危险的人他连想起来都觉得一股寒意直冲面门。
换上干净睡衣后,傅砚观倒是恢复以往的神态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他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捧着手机回消息的人身上。
沈辞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消息要回了?
傅砚观闭上眼睛,原本不想说什么,可没过十秒,他便又睁开了眼睛。
“小辞,疼。”
言外之意,你该放下手机,来看看我了。
而沈辞果然没让傅砚观失望,他连忙走回床边,问道:“是不是麻药劲过了,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吃止疼药。”
“不用。”傅砚观拉住要走的沈辞,面不改色的道,“有一种止疼药最管用,还没有副作用。”
“什么?”沈辞连忙问道,而下一秒他的后脑就被按住了,随后唇瓣就被咬了一下,迫使他张开嘴迎接敌军入城。
亲吻来的太突然了,沈辞一边配合着傅砚观,一边注意着别压到对方胳膊,可就算他尽量乖巧的由着他胡作非为,傅砚观似乎也不满意。
这种带着满满占有欲的吻最让人吃不消了,沈辞趁着换气的功夫推开他,瞪着眼睛道:“你不疼是不是?”
傅砚观唇瓣也有些红,他抬眼看向沈辞,刚缝好针的胳膊在沈辞没看到的地方用力碰了下伤口,随即眼眶就开始泛红。
“因为太疼了,所以想亲亲你。”
眼睛泛红,声音委屈,沈辞哪里见过这样的傅砚观,刚才的那点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连忙凑过去亲了亲嘴唇、脸颊,轻声道:“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要是想亲,我们就再亲亲。”
傅砚观低垂着眼睛,声音很低,他将头埋在沈辞肩膀里,闷声道:“在医院的时候我也想亲你,其实医生打的麻药没有什么作用,缝针的时候……可疼了。”
傅砚观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抱怨,可却让沈辞心都跟着一紧,他轻轻抱着傅砚观,道:“我知道,伤的这么重,怎么可能不疼呢,一会儿还是吃一片止疼药,然后我陪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你想怎么亲都行。”
“嗯。”傅砚观抱着沈辞,在抬眼时眼睛哪还有半点红,甚至抱沈辞的手都是伤着的右胳膊。
“好了好了,你躺下好不好?我去拿药,很快就回来。”
傅砚观点了下头,按照沈辞的意思躺回床上,只不过握着沈辞的手却没松开。
“不想吃止疼药,你抱着我躺一会儿吧。”
这个时候自然是傅砚观说什么沈辞就答应什么。今天这种情况他肯定也没办法再出门了,所以干脆也换了睡衣,小心翼翼的抱着傅砚观。
他轻轻拍着傅砚观的背,想哄着人睡觉,只不过哄着哄着把自己给哄困了。
眼看着眼皮越来越沉,沈辞用力晃了下脑袋,可惜作用不大。而就在他拼命忍着别睡时,一只手却突然环了上来,轻轻拍着他。